不等她的手撤回自己身侧，白柚奚已经?睁开了眼。

她的眼皮困蒙蒙睁不完全，眼睛上也好似蒙了一层薄雾，不清明的视线中也看不清东西。

她的眼睛紧紧粘在沈姜绪身上，在晦暗不清的光线中辨别着属于沈姜绪的轮廓。

“姐姐要走了吗？”

白柚奚说得很轻，嗓音里带着浅浅的哑，语气里是分明的期待与?不舍，像是清楚知道她要走，又?一点儿不希望她走。

看来确实是醒了，但?只醒了一半。

白柚奚看起来依然好困，只要沈姜绪不理会，马上就又?能睡过?去的样子。

沈姜绪没有开灯，就在这样的光线中回答她，“还不走。”

白柚奚似乎是放心下来，唇角当即弯起，眼睛都再闭上。

看起来应该没什么?不适。

保险起见，沈姜绪还是问：“有没有哪里疼？”

白柚奚没有睁开眼，就这样闭着眼睛从鼻子间哼出一声?“不疼”。

不像是在说假，除非是白柚奚身体还困着没有察觉。

白柚奚的信息素确实是没有丝毫的外溢，至于腺体疼不疼，沈姜绪也没法查验。

所以?沈姜绪移向床尾，“你?别动，让我看看你?的腿。”

白柚奚很轻的哼出一声?应，任由沈姜绪轻轻揭开脚下的被子，一路掀起到她的大腿中央，露出了被子下一双带着淤青的肿胀膝盖。

重重的青痕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深紫色，尤其是右边的膝盖，大抵是更加吃重，严重处淤青都重的发黑。

沈姜绪有些不忍的眨下眼睛，“我再给你?冷敷一下。”

片刻，白柚奚才从被子的那头传来一声?极浅的应，似乎是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

沈姜绪没再说话，起身去外面拿冰袋。

再回来时?，白柚奚已经?睡熟，只在冰袋触碰到膝盖的边缘时?，含含糊糊说：“凉。”

没有动作，不是说疼，感觉清晰，可能真?的比昨晚好上许多。

大抵就是在努力的修复自己的身体，白柚奚才嗜睡如此。

沈姜绪一点点细致敷过?，在透过?窗帘愈发明亮的晨光中迎来了念念的早安问候。

对?于白柚奚的房门，念念敲门大都只敲一下，等上一会儿不见人来就再敲上一下，几次等不到人来就会直接开门，总是害怕白柚奚出现什么?意外。

不过?这一次，只是第一次敲门之后，房门就打开了。

念念抬起头，笑容还不及展露，就当即变得疑惑，“妈妈？”

沈姜绪抬起手指，在唇前比了个“嘘”。

念念恍然，一下子捂住嘴巴，又?放下，小小声?问：“小白不舒服吗？”

沈姜绪点头，指了指客厅。

念念转头看过?去，顺势转身向那边走去，她知道妈妈的意思是让她先在这边等，等一下妈妈会告诉她小白的事，以免打扰到小白。

只是她小小的眉头已经?蹙起，她有些担心，不知道小白发生了什么?。

沈姜绪神情不见变化，目送念念走远，又?返回到白柚奚身边。

她的冷敷已经?可以?结束，所以?没有再继续，只将?撩起的被子小心放回到白柚奚的脚边，想想还是将?小药箱一并带走。

她不能确定白柚奚什么?时?候醒，会不会需要用到抑制剂，那个时?候还能不能保持清醒。

所以?沈姜绪并不敢将?抑制剂留给白柚奚。

***

白柚奚彻底清醒过?来时?，时?间已经?是下午。

比起对?时?间的感知，白柚奚感觉更加清晰的，是自己又饿又渴还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