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掐我干什么？”

随着一声夸张的哎哟声，陆钦燃扭过头问。

周铭天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喝了口热水，杯子与桌子接触的声音像是暴风雨的前夕。

周念歆指尖抓着自己的裤子，略泛白，她鼓起勇气抬头：“爸爸，我们...”

“你们两个谁先追的谁？”周铭天说这话时看不出什么表情，像是质问，又似好奇。

周念歆一愣，看看陆钦燃，秦云已经对他印象不好了，如果周铭天再不喜欢他，那岂不是以后在一起就很难了。

“我追的念念。”

“我追的他。”

两道不同的音色响彻寂静的客厅，于是两个人对视一眼，周念歆想锤死这个没默契的混蛋。

“叔，你也知道，我来南城就是...因为念念。今天真的不关她的事，念念一直不愿意答应我，说高中要努力学习，不早恋的。”

陆钦燃说的一本正经，绘声绘色的，若不是知道真实情况是什么，周念歆都以为他说的真的。

周铭天倒了杯水，加了几片菊花，听得仔细还点点头：“我们囡囡从小就很多人追，你喜欢她意料之中。”

周念歆：...

这是什么发展路线？

“今天收到你们班主任的短信通知，对着囡囡夸了又夸，说这次期中考试进步了三百名，这些都离不开你的帮助。”

周铭天看着挺欣慰的，下一秒，语速缓慢，带着审视：“你们两个，到哪一步了？”

周念歆差点提不来气，被陆钦燃厚脸皮的话磨炼的不够，脸蹭蹭涨红，结巴：“爸...你，说什么呢，我们俩什么都没发生。”

“是吧...陆钦燃？”

说完，硬巴巴地扭头看着满脸写着不乐意的陆钦燃。

心里猛地抽了一下。

陆钦燃不会还要把他们亲亲的事情爆出来吧？

不想活了吗？

陆钦燃思索了片刻，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还没呢，不保证接下来不发生。”

在场的周家父女：...

顿了两分钟，周铭天笑了起来，和以往的温和不太一样，声音差点将房顶掀开。

他站起来，走到陆钦燃身旁拍了拍肩膀，“你是我从小看大的，对囡囡如何，周叔也看在眼里。但是你们两个还有一年就高考了，谈恋爱重要但学习更重要。”

周铭天语气温和：“我虽然不同意你们现在在一起，但也不阻止，我现在只有囡囡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儿，要是被我逼的跟人跑了，我一个孤老寡人谁照顾？”

周念歆鼻尖发酸，“我才没有。”

“燃燃，你跟叔叔上来一趟。”周铭天摸了摸周念歆的脑袋对陆钦燃说。

周念歆也跟着站了起来，眼圈发红。

陆钦燃伸手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指尖，在周铭天上楼后，叹了口气，大拇指腹轻轻擦拭小姑娘眼下挂的泪珠子，调侃：“还没结婚呢，怎么还哭上了。”

周念歆的嘴角弯了弯，差点哭出来个泡泡，她接过陆钦燃递的纸巾，带着鼻音：“你赶紧上去吧。”

陆钦燃安抚地抵在她脑袋揉了几下，上了楼。周念歆揪着衣服又坐在沙发上，眼睛红通通。

她以为会和所有父母那样，早恋被骂，甚至挨一巴掌，可是没有。从以前到现在，周铭天都没有打过自己，她拥有个好爸爸，一个好父亲，拥有天底下最好的父爱。

周念歆在下面无措了半个小时，上了楼，正侧着耳朵偷听，门开了，亮光打在她尴尬的脸上，周念歆摆摆小胳膊小腿，“我来做个运动。”

余光偷瞄着两人的表情，和平时的一样，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