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棠可管不了这么多,假郑东就是个不定时的火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她的丈夫儿子都在那儿呢,真出什么事,那才追悔莫及!
一路狂奔赶到考场,大门已经封闭了,官差说什么也不让进,魏青棠正要去交涉,却见大门另一头,一个满头华发的老妇人拽着一名官差苦求。
“官爷、官爷啊!我儿真的没有参考,他四五天前就失踪了,是有人假冒他的,求官爷明察啊!”
那官差不耐道:“疯婆子,胡说八道什么,你儿子李童是我亲眼看着进去的,他嘴巴底下有一颗痣,你当老子是瞎子啊?”说完一把抽回衣角,老妇人被带得踉跄一下扑在地上。
魏青棠眉心一蹙,扬了下手,秦恒立即上前制止:“住手!”他将老妇人扶起来,那老妇人抓着他的手,急切说道,“我没说谎、我真没说谎!童儿他几天前去临县卖画,然后就没回来过了,这孩子最是孝顺,他若回来肯定先会保平安的,求求你们,相信我!”
书生,最近几天失踪,又突然出现在考场……
这情形和假郑东案何其相似?!
秦恒心头一凛望向魏青棠,后者缓缓点了下头。
这时,另一名官差拿着花名簿过来,念道:“李童、王海、朱大力……你别说这两天真有些奇怪,这些家里人都来报过案,说是失踪好几天了,可今天又全都冒出来。”
先前那官差翻了个白眼:“那怎么回事,总不能都是鬼上身了吧?都跟你说了别管这些,那读书人性子怪,说不定就是大比前一起躲起来备考,瞎折腾呢。”
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官差不说话了,魏青棠一颗心却渐渐沉下去。
不止一个,也就是说像假郑东这样易容混进考场的,是一群人!
那么他们是有预谋而来,如果真像她猜得那样,其目的是朝廷官员的话……
“秦恒,我们手上还有多少可用的人?”
“这……王妃,实不相瞒,您当初离京后主子就把宸王府的人全都遣散了,越管家不肯走,带着一帮同样不愿离开的到处找您下落。现如今主子身边,也就我和方城,还有竹一三个人。”
这话一出,魏青棠愣住了。
遣散?
阿殊为什么要……
她似乎猜到什么,面上露出一分苦笑:“对不起秦侍卫,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秦恒连忙摆手:“不不,王妃,不是因为您的缘故……哎,其实也算是吧,当时主子万念俱灰,不仅遣散了宸王府,连麾下武将也全都解甲,所以朝廷面对西疆才毫无还手之力。”
魏青棠没想到还有这层缘故,心头更是沉甸甸的,她收了收神,道:“既然我们手上无人可用,那只好……”
话没说完,一辆牛车轱辘辘驶来。
魏青棠望过去,眼皮不禁一跳。但见那牛车上,坐着的赫然是谢清泉和杨肃,他二位想必是刚才拦人失败,就花钱买了辆牛车,一路追过来。
这牛车甚是破旧,拉车的牛儿时不时发出哞哞声,引来不少笑语。谢清泉满脸狂怒,何曾这样被人当猴儿观赏过,他和杨肃在京城不说前呼后拥,出门那也是车马相随,眼下这般窘迫情景从未有过,更把魏青棠恨得一头包。
他从牛车上跳下来就骂:“妖妇,老夫果然不该相信你,你们西疆妖女诡计多端,当真可恨之极!”
魏青棠嘴角抽了抽,转身欲走,忽然又想到什么,上下打量他几眼。
“你看什么看?老夫当初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没阻止你嫁给宸、宸……二爷!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和你那阉贼义父一个样,飞扬跋扈、刁钻狠毒、生性邪妄、罪不可恕!”
谢清泉不愧是文臣之首,骂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