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听就沉默了,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挑了把椅子坐下,默然好一阵,道:“郡主是想问关于大盛朝的事吧?”
魏青棠点了下头,许先生道:“这要从何说起呢,那就从刘珉身上说吧,他原本只是个商户之子,因姑母关系受魏九重用,投效阉党。后来魏九倒台,他的运气倒不错,被保释出来,而且为人处世八面玲珑,很快就做到了大内禁军总管的位置。”
魏青棠皱了皱眉,刘珉的经历,没人比她更清楚了,可她现在不是想听他的故事。
“许先生,刘珉的事情我有耳闻,你可以说些别的……”
然而许先生摇摇头,道:“郡主,请耐心些,许某提起他,是想引出另一个人。你难道就不好奇,他就算做到大内禁军总管也不过区区三品官职,如何能重建阉党、号令群臣!”
魏青棠下意识问:“为什么?”
许先生眸光一闪:“因为一个人,张太后。是她力排众议,执意提他起来!”
“张太后?”魏青棠惊讶道,“可她是一个女人家啊,大盛律例后宫不得干政,她又怎么能左右臣子的认命?”
“后宫不得干政?”许先生轻笑了声,神色有些嘲讽,“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这位张太后上台,任人唯亲,重用宦官,她娘家张氏的官员一个比一个提拔的多,外戚势力也一天比一天强大。除了她,还有一个晋王。”说到这儿,见她面有疑惑便又解释道,“就是以前的三皇子,云岚。”
“老三?”
魏青棠眉梢一挑,心中困惑愈多,就算阿殊不管事,那朝廷里还有老四云奕,何时轮得到他?
许先生见她不出声,继续说道:“这张太后一介女流也就不说了,那晋王也是个不成器的,才五年,这个国家被他们搞成什么样子了?对外割地求和、对内横征暴敛,各地百姓民不聊生,纷纷竖起反旗,就像你们先前遇到的陶风、朱家军,都是各路义军的一支,如今有差不多一半江山是在他们手里。比较成气候的还有南阳温氏、沈阀、慕容阀……”
“什么?”魏青棠瞪大眼,这下是真的惊住了,“你说各路义军起兵,还真夺去了一半江山?”
许先生念及她是朝廷郡主,含蓄道:“可以这么说,大盛朝如今四分五裂,早已不复当年了。”
“那宸王呢?他难道不管这些吗?”魏青棠再也忍不住冲口问道,许先生眸光一讶,诧异地望着她道,“宸王?郡主难道不知道吗?宸王殿下五年前就失踪了,至今没有下落。”
“什么!!!”
魏青棠唰地起身,带翻了手边的茶盏。
滚烫的热水一下子泼在手上,她却浑然未觉,一把揪住他领子:“你说什么?他失踪了?”
许先生被她这么大的反应也吓到了,他还不知道魏青棠就是宸王妃的事,只忙着解释:“是真的,五年前正阳殿外,宸王殿下只在那里出现过最后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有下落了!您想啊,若是他老人家在,什么沈阀朱阀,哪个不要命的敢起兵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