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棠冷冷睨他眼,视线却转向庄少卿喝问:“庄大人,我问你,我兄长罪犯何条何律,因何处斩!”
庄少卿皱眉未语,云奕骤然起身,一掌拍在桌上:“放肆!这里是刑场,何等庄严之地,岂容你一介妇孺胡搅蛮缠?”
魏青棠仰起头,一身素服迎风招展,竟如雪地中的寒梅傲然不屈:“既是庄严之地,又何惧我当众发问!”
“你!”
云奕被堵,庄少卿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宸王妃,令兄谋害云王妃性命,证据确凿,按律当斩……”
“是吗?大理寺开堂了吗?三司会审了吗?刑部定案了吗?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定罪!还有他”魏青棠挥手一指,指着云奕大声道,“云王妃既是他的亲眷,按大盛律例该当回避!为何他现在站在这里,还能坐在监斩席上,发号施令?!”
这一番话将刑部大理寺京兆府统统骂了进去,庄少卿被怼得哑口无言,云奕满脸涨红,那喷火的双目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尚算公正的京兆府尹缓缓说道:“宸王妃,皇上已下圣旨,你再横加阻挠,便是抗旨。”
魏青棠望着这个年近不惑的官员,面上流露几分悲怆:“圣旨?那日大理寺堂前,霍大人亲审,已明明白白还了我二哥清白,为何这才过了不到三日,圣旨一下,又将罪名全推到我二哥头上?应大人,你知道吗?”
京兆府尹面色一变,有些骇然地看着她……
宸王妃这话,俨然是指明武帝有心问罪、诬陷无辜!
他不敢再接下话头,刑台底下,百姓们也在窃窃私语。
有些人是去过那天公审的,旁人一问,登时原原本本说出来,百姓们对霍从文的信任度可远比这些官员高,一听他都说无罪,立马议论开来。庄少卿见局势愈发不妙,上前沉声道:“宸王妃,你不要胡言乱语!霍从文自己都是戴罪之身,所审案子如何能作数?”说罢不等她再开口,直接挥手道,“来人,将宸王妃‘请’出刑场!”
“是!”
左右官兵应声上前,魏青棠握紧寒蝉,反手一扬便是血光迸溅。
一名官兵捂着手臂退下,另一名官兵冲了上来。
他们的确不敢动她,却能借此消耗她的体力,等到她精疲力尽,就能顺利得将她拿下……
魏青棠额间沁出冷汗,动作也愈发笨拙,就在一名官兵准备从背后偷袭时,一声轻轻的冷哼,下一瞬那官兵整个人横飞出去,撞倒了一片。魏青棠扭过头,只见一身绛紫长袍的楚情立在那儿,双手环臂,眼梢斜挑,端得是慵懒邪魅世无双。
“楚情?”
楚情走到她跟前,先是看她一眼,而后又瞅瞅她身后的温长衍,耸肩摇头:“长歌、谢二哥,看来没我在你们身边,你们过得很是凄惨啊~”这楚小胖边说边还自恋得摸摸鼻子,魏青棠失笑,紧张的心情也有片刻松缓。
这时一声厉斥从监斩席上传来,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云奕。
他狂怒地盯着他们,每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楚三,你也要蹚这趟浑水吗?”
楚情摊手无辜道:“云王爷这是在说哪里话,长歌和谢二哥都是楚某的竹马之交,他们有难,楚某岂能置身事外?”他说完,冲着魏青棠挤挤眉毛,魏青棠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过去,原来不止他,谢淮英、宁瑾玉他们都来了。只是这些人各有牵绊,不能正面站出来,可还是向她投来鼓励的目光。
魏青棠心里一暖,鼻尖酸酸得又想哭了。
云奕盯着楚情片刻,蓦然冷笑:“好,把人带上来!”
他说罢,只见云王府侍卫押着一个人走上来。
楚情看见那人面色顿变,魏青棠亦低呼:“楚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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