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青棠笑了笑,想起什么道:“对了二哥,那瘟疫山那边……”明武帝之前下过旨,让他必须治好山上病人才能下山,如今他留在宸王府,会不会……
温长衍看穿她的担忧,道:“山上疫症已经得到控制,症状较轻的病人服了药方,全在好转,至于重症者也有所缓解。放心吧,胡院判已经在写奏折,不久之后瘟疫山应可解封。”
听到这话,魏青棠顿觉心口上压着的巨石落了地。
她之前最放心不下这事,唯恐狗皇帝因此刁难他,没想到二哥如此能耐,居然真的把疫症控制下来了!
阿金笑着插话道:“对了王妃,您还不知道吧,如今百姓们都在议论这件事,他们说温大夫是转世来的佛陀,还在寺庙中为他立了长生碑,哦对了,还有您和王爷的。”
“我和阿殊?”魏青棠愣愣,阿金点头道,“对,温大夫把功劳全推在你们头上,说是您请他出的山,还说医治的药材也是王爷替他们找来的,总之呀现在外面交口称赞,都说以前误会了咱们宸王府,有说王爷不是杀神而是仁君的,还有说您也不是女土匪,是心地善良的女菩萨,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魏青棠听完呆住了。
瘟疫山的事情演变成这样她完全没有想到,可一细思,也在情理中。
那地方虽然神憎鬼厌,可得了病的都是穷苦百姓,他们没钱抓药,没钱看大夫,只能干坐着等死。绝望之中兄长救了他们,给了他们希望,自然会当他拿神拜,可是……
“二哥,你为什么要把功劳算在我们头上?”魏青棠疑惑地瞧着他,温长衍顿了顿,转身看向其他人,“劳驾诸位在外稍后,温某有一些话想同妹妹私下言语。”他温文有礼,越管家等连说不敢,全都退出院子。
院中只剩兄妹两个人,魏青棠望着兄长,兄长俯下身,摸摸她的头:“傻丫头,忘了你之前为什么发红包吗?”
魏青棠一怔,不久前阿殊初战告捷,她命赵婆子包了银子在门前发放,意在改变京中对宸王府的看法……
唇角轻抿:“二哥也是想帮阿殊正名?”
名声这个东西太重要了,好比老四,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就那帮文人墨客一个劲儿鼓吹,他便成了贤德仁义的云王,仿佛下任储君非他莫属。魏青棠知道云殊无意帝位,但还是气不过,就好像两个人,一个沉默寡言地做实事,另一个花言巧语地博名声,结果到头来后者还得了敬仰,实在让人窝火。
温长衍平静道:“宸王性子冷清,许多事情并不在意,哪怕被人泼了脏水也无意辩解。这若只是一个王爷,倒也无妨,可若图有其他,那便不行。”
魏青棠听他说到“图有其他”,心头一动:“二哥的意思是?”
温长衍深深看着她,蓦地屈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长歌,在二哥面前还要打哑谜吗?”
魏青棠讪讪道:“没……可是二哥,我问过阿殊,他从未想过那个位置。”
温长衍闻言顿了下,唇角轻掀:“是吗,可惜人在局中,身不由己,我看过宸王的面相,他不止于此。”
魏青棠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就她本心而言,不做什么皇帝远走高飞最好,可就像兄长说得,有时候局势会逼着人前行,何况阿殊也不是能一走了之的人……
“好了,莫要多想,一切顺其自然吧。”温长衍说罢,目光落到她小腹上,“当下最要紧的还是你这胎。”
魏青棠耳根一红,轻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