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管家浓眉一竖就要发火,魏青棠拦下他,问那驿兵:“那你回来是做什么,只是传话?”
驿兵恍然拍了下脑袋:“哦,对了,卑职是来送信的!”他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双手呈上,越管家接过一看,“是王爷的亲笔信!”
驼背管家说完就把信递给魏青棠,魏青棠迫不及待地拆开看了,里面寥寥几行字,笔锋苍劲,就如那人一般清峻挺拔。
他开头一笔带过了战事,接着详细说了自己情况,似乎知道她会担心,信里说得很详尽,包括一日餐食、午睡一个时辰,她似能透过信纸看见他的生活模样。
最让魏青棠感动的是,信末,他说他去过谢家旧宅了,拜过谢老将军,还让人重新修葺宅院。
自魏九死后,她一直没有机会回去,如今云殊百忙中替她将这些做了,心里百感交集,眼泪瞬间湿了眼眶。
“王、王妃……信上说了什么?”越管家颤巍巍的声音传来,魏青棠抬起头,只见他和梅一都紧张无比地盯着自己,眼里还有些惊惶。
知道是自己这模样吓到他们了,连忙拭掉眼泪道:“放心,没事,王爷他一切安好。”
越管家和梅一这才放下心,给了驿兵几两银子,将人送走。
驿兵走后,魏青棠又把那封信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才命人取来匣子,小心锁进去。
她抚着匣子,痴痴想着他离开那天说过,最多三个月就会回来,等到那时候,这匣子也该装满他的家书吧?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赵婆子从外面走进来,问:“王妃,您找老奴?”
魏青棠点头:“嗯,阿殊初战告捷的消息很快会传出去,到时候会有很多客人登门拜访,赵婆婆,你去置些瓜果点心准备待客,还有,用红包装些银裸子进去,叫侍卫在门前派放,就说是与民同喜。”
赵婆子一愣,随即明白她的用意,宸王府以前杀名远扬,搞得老百姓人人畏惧,如今要改变这种印象,最好就是趁这时候做些事……
“老奴明白了,王妃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魏青棠想了想:“暂时没了,对了,把越管家叫进来吧,二哥要的东西还得他去办。”
赵婆子领命退去,不一会儿越管家进来了,魏青棠把山上需要药材的事情告诉他,并让他着意采买连翘和夏枯草。
越管家听了一愣:“连翘和夏枯草?”
魏青棠看他脸色有异,问道:“怎么了,这有什么困难吗?”
越管家皱了下眉,摇摇头道:“没,就是老奴听人说这两天太医堂好像也在收集药材,那老奴先去办,等办好了再给您回话?”
魏青棠有些意外,想不到太医堂也在采买,不过它作为官府药馆时常会有这种,也就没往心里去。
过了两日,果然如她猜的那样,朝廷中的官员夫人络绎不绝登门拜访,赵婆子忙了好一阵,倒是那些平时就相熟的孟瑶杨霜华她们,没有跟这个风。
暗香阁里,绿儿煮着茶笑嘻嘻道:“王妃,这两天府上可真热闹,奴婢就说嘛,咱们宸王府怎么可能比不过云王府!”
阿金戳了下她的额头:“别胡说,什么比不比得过的,这些人都是看着王爷打胜仗才来,你以为是真心祝贺吗?”
魏青棠颇诧异地看她眼,想不到这妮子能想到这层,绿儿呆了下,叫道:“那不就是趋炎附势吗?原来是这样!”
魏青棠笑着开了口:“倒也不必这么说,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她有句话没说出口,如今朝廷里就这么两位王爷,不知道哪个会继位,所以两面讨好也在情理中。
阿金道:“不过王妃您让赵婆婆发的红包,百姓们都在念您的好呢,还说从前误会了您,说您不是女土匪是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