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毒计,最后却要他们来平息,未免太不甘。
云殊静静看了眼下属因为愤怒烧红的脸,忽道:“秦恒,你跟我几年。”
秦恒愣了愣,沉声道:“回主子,属下自打十年前就跟着您了。”
云殊微微点了下头,淡冷的眸子一瞬间变得极为深邃:“十年了,有些东西你还是看不清楚。后宫之事,伤不了根基,她闹破天,也不过小打小闹,反而有助于我们收服人心。权谋一道,不在于表,破而后立,你懂了吗?”
秦恒细细咀嚼着他的话,这么多年,少言寡语的主子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可里面的每一句,都似蕴含着无限深意,他记在心里,深深一鞠躬:“是,属下浅见,仅受主子教诲。”
云殊扬了下手,素来平静的脸上没什么情绪,秦恒望着他的侧影,苍青如松、白袍若雪,忽想这些年来,主子好像都是这样,他极少出手,可每出一次都是天翻地覆、血流成河……他心中不自禁地想着那这一次呢,会是什么人、什么事迫得他出手?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第二天一早,魏青棠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侧空了。
她知道云殊很忙,尤其这次离京太久,积压了许多公事要处理,便也没放在心上。
哪知刚洗漱完,就听外面院子里一个熟悉的声音扯着嗓子喊:“魏丫头、魏丫头,你起来了没?”
院子里一阵骚动,赵婆子赶紧道:“老神医,王妃她昨天身子不爽利,您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魏青棠听出那是秦易儒的声音,暗道这位老爷子怎么跑到府上了,系上披风便走出去:“没事,赵婆婆,我已经醒了。”说完又看向秦易儒,只见他提着药箱背了个包袱,一副要出远门的打扮。
“老爷子这是要走?”魏青棠有些意外,秦易儒挥挥手,“渴了,进去喝水再说。”
于是几人入屋,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秦老神医今天是要去外地参加一个医学会,哪知早上刚出城,就被云殊叫回来,说要给她诊脉。秦易儒吹胡子道:“我老头子容易吗我,本来都出了城,又要赶回来给你号脉!”
魏青棠哭笑不得,心知肯定是昨晚害了喜云殊不放心,所以才把秦易儒叫来。
“老爷子,是我让你多跑了一趟,这样吧,左右我没什么事,就亲自送你出城……”
不料秦易儒瞪眼道:“不行不行,老头子人都到了,哪能不诊脉就走,快,把手伸出来,确定你没事儿了再走!”
这老人家倔起来那也是没辙的,魏青棠当下失笑把手伸出来,秦易儒取了块白帕遮在腕上,三根手指一搭,登时“咦”了声:“换另外只手。”
魏青棠从善如流。
秦易儒号脉一般很快,可这次不知怎么,号了又号。
旁边的赵婆子沉不住气了,问:“老神医,我家王妃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什么不对?”
秦易儒最烦有人打搅他,当下挥挥手:“去去去!”跟着盯向魏青棠,左看右看,看得她浑身都有些发毛。
“老爷子,您实话说吧,是不是这一胎有什么问题?”魏青棠自己身体是极好的,若说哪里出问题,肯定是怀的这个孩子上。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头两个月,半点反应也没有,活蹦乱跳地可以满地跑。可就从昨天起,吐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她看着东西也想吐、闻着味儿也想吐、不吃东西还想吐,直恨不得把苦胆呕出来,精疲力尽。
秦易儒古怪地盯她几眼,摸着胡须摇头:“问题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你这一胎嘛……”他说着又停下来,急得赵婆子直跺脚,“老神医,你一次把话说完好不好,王妃这一胎怎么了?”
魏青棠也紧紧盯着他,心下转过无数个不好的念头,忽然秦易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