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泪光盈盈地看向李老夫人:“外祖母,真不是吟越不愿意,可我与秦老神医只有两面之缘,如何求他?何况……”她面上露出一抹羞愤,“我与白绣宁之间,早已无姐妹情谊。”
她语声方落,白氏却像抓住把柄似的急声道:“母亲,您听见了!郡主这还记着仇呢!”
李老夫人脸上也露出不悦:“吟越,你同绣宁丫头的事老身也是知道的,绣宁丫头抢了你的心上人,你恨她也理所应当。不过孩子是无辜的,你若只因为这个就见死不救,未免太……阿弥陀佛。”老太太闭目诵了声佛号,慈悲如佛。
魏青棠嘴角掀起抹讽刺,面上神色愈哀。
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涩声道:“谁说……是因为这个。”
李老夫人意外睁眼,看着她。
白氏主仆亦紧紧盯着,不知她要耍什么花样。
魏青棠搅着手指,好半响鼓足勇气,才道:“外祖母,并非吟越狠心,若只是顾文武的事,我又何尝会如此……”一滴泪水划过眼角,少女转头抹了去,强忍着愤慨道,“前些日子宫中大庆,吟越不慎被公主关进铁笼,九死一生,外祖母可曾知晓?”
李老夫人愣愣,不明白她怎么提起这茬,但依然点头:“知道。”
与野兽同笼的事情闹得很大,几乎整个朝中官员家眷都知道了,魏青棠眼中闪过一抹哀伤,自嘲道:“外祖母可知道,吟越是怎么被关进去的?”
白氏和紫鸢本能感到一丝不妙,在老太太问出那句“怎么关进去的”后,就听魏青棠冷声控诉:“是白绣宁把我弄进去的!她为了讨好城阳公主,把我骗到湖边,假意失足落水,趁我救她时将我推下水中,最后被公主关进铁笼!”顿了顿,少女声音冰寒,“外祖母,您来评评理,她这样恩将仇报,丝毫不顾我们姐妹情谊,你又让我怎么以德报怨,假作大度的原谅她!”
白绣宁最可恨的就是当时那一推,恩将仇报,生生把她送到城阳手里……
事后魏青棠忙着对付城阳没工夫理她,再后来便淡忘了这事儿,结果她厚颜无耻,竟还敢求到她这儿……
魏青棠自认不是个善人,某些时候心肠冷硬,就是看着她死在面前也不眨一下眼睛。
好啊,想利用外祖母以亲情施压,她就让她看清楚这个“绣宁丫头”究竟是怎样一个蛇蝎!
果不其然,李老夫人听见那番话,震惊得说不出话,她呆了好一会儿才扭头看白氏:“吟越说得是真的吗?”
白氏脸上露出心虚:“这……这个……”绣宁私下同她说过了,只是没想到魏青棠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李老夫人脸色大变,重重哼了声:“混账!白绣宁干出这种混账事,还有脸来求吟越?白氏,我看你也是昏了头了,她顾家的事,跟我们有何干系!”
最后这话就是把白绣宁和她们撇得干干净净,铁定不会再管这事了。
“母亲”
“够了!”李老夫人狠狠打断她的话,给了一记凌厉的眼神。她虽修佛,但毕竟不是佛,这等忘恩负义的小人,她是救不了的!
最终白氏和紫鸢灰溜溜离去,李老夫人拉着魏青棠说了会儿话才放她离开。
看着这个冷厉不失和蔼的老妇,魏青棠心中升起两分暖意。
这督公府里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只有这位一心礼佛的老太太,还存着两分人味儿。
回到竹兰苑,收到了宋离的飞鸽传书。
信上说得很简略,范大婶救回来了,只受了些皮外伤,至于齐枭只字未提,想必是料到她听到了风声。
看着宋离劲瘦的字体暗敛锋芒,魏青棠目中闪过一抹深色。
齐枭肯定是完了,别的不说,光那采花大盗的案子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