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走进道:“主子,柳公子回来了。”
那几个文臣面面相觑,要知道王爷在听公事时,很少会允许人打断……上次也就是那个叫青儿的小厮不知天高地厚,敢冲进来喂王爷服药,现在这个柳公子又是何许人也?
云殊思忖了片刻,扭头冲先前禀报的那人道:“半柱香,长话短说。”
那文臣大受打击,他好不容易准备了一肚子的墨水要向王爷展示他的才干,结果就被这个“柳公子”给毁了?
好在他应变也快,连忙去繁从简,把一些要点说了。
云殊似乎掐着时间点,在半柱香到时一刻也没耽搁,直接抬手打断他。
那文臣苦兮兮垂下头,为自己的前程默哀时,王爷道:“把他升到御史台。”
文臣猛地抬头,巨大的惊喜砸晕了他,云殊同时向另两人问道:“你们与他同期?”
那两人赶紧点头,云殊道:“随他一起去吏部办调令,升任翰林院主簿。”
三人受宠若惊,忙不迭磕头谢恩,云殊却没再看他们一眼,径自出厅去了书房。
书房。
柳折枝倚在罗汉床上,像没骨头似的瘫在那儿,他手里拿着一面令牌,上下抛着,听到脚步声,嗖得激射而出。
“哒”。
一声轻响,那枚令牌分毫不差的被两根修长手指截住。
云殊立在门口,静静朝他望过去,柳折枝唇边扯开一抹散漫的笑:“成了。”
寒凝的视线渐渐松开,柳折枝清楚看见他眼底那分释然……
“呵呵,别高兴得太早,你皇帝父亲虽说不管这事儿了,你家老夫人却对她成见颇深,依我看,不一定会选她。”
云殊不语,柳折枝又笑着拾起一缕发,边理边道,“若是岑老夫人不答应,那你我今日这番努力可就白费了,阿殊,你到底有没有法子,也给我透个底?”
云殊抬眼,淡淡瞥了他:“告诉你,好叫你去告密?”
柳折枝顿时受到莫大委屈般,泪眼汪汪地望着他:“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云殊毫不迟疑点头。
柳折枝:“……”
他二人这番话,一字不落地入了秦恒的耳,起先还听得迷迷糊糊的他,这时终于反应过来。
皇上要利用老夫人来砍断主子的桃花,主子就将计就计,让皇上下了圣旨,这选妃大权如今全落到老夫人手里,换言之,老夫人就是选了郡主作王妃,皇上也无能为力!
这一招妙啊,把原本路上的两座大山清走了一座,只剩下老夫人这个难关。
他越想越是敬服,抬头去看,柳公子似乎笑闹完了,正在同主子说着什么。
“……阿殊,你确定不与她说说?”柳折枝道,“毕竟讨好你家那位老夫人还需她出面,你就不怕……”
云殊抬手制止了他的话。
“她不必管。”语声淡淡,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力量,“这些事,本王自会替她处理。”
柳折枝嘴里要是有茶水铁定喷出来,赐婚的事不要她操心,长辈的事也不要她操心,那他到底要她干什么啊?
云殊仿佛看穿他心里所想,幽幽瞥他眼:“她只需考虑,是否嫁给本王。”
“……”
督公府,竹兰苑。
魏青棠托腮坐在桌边,看着面前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雪色披风,长长叹了口气。
阿金走进来问:“郡主,您有什么烦心事吗?”
魏青棠无声看她眼,目光回转,又落到那披风上。
阿金顺着看过去,抿抿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郡主是因为宸王殿下叹气?”
魏青棠无精打采道:“是啊,这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