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也不是傻子,看见这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魏青棠这是把她派去的人全抓来,要跟她当庭对峙了!
当下厉叱:“放肆!魏青棠,你从哪儿找来这群贱民,竟敢诬陷本公主!”
听到这话,魏青棠嘴角挑起一丝冷笑。
不愧是生性凉薄的皇家人,这么快就要撇清干系了。
也是,她都把人抓来了,即使城阳再蛮横,面对这么多证据总不能否认。
然而她这般做法,却叫牙婆子慌了神,张口欲争,却被城阳先一步命人拿下。
“这个贱民胆敢在本公主面前喧哗,来啊,把她拖下去!”
两名宫婢立刻堵了她的嘴,一左一右,架起人就往外拖。
魏青棠不徐不疾道:“慢着。”
声音不大,却有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两名宫婢停了手,回头望去,但见少女嘴角上挑,微笑宛然,却给人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吟越也相信这件事同公主无关”她刻意拉长了声音,引得城阳急声道,“既然如此,那就!”
“公主不急,”魏青棠徐徐环顾一周,待所有视线停在她身上,方才说道,“此事与公主无关,未必就和白玉宫无关。说不定是下面人背着公主动的手玉嬷嬷!”
她语声忽变,这一喝吓得老妇浑身一抖,颤巍巍抬眼望她。
“我说得……是与不是?”
少女微笑发问,然而眼底锋芒闪掠,竟是比刀锋更雪亮。
玉嬷嬷也知道今天人证物证都被她拿齐了,这位郡主娘娘是铁了心要问罪,扭头望了眼公主,突然跪下:“是,这些全是老奴一人所为,与公主无关!”
她承认得这么痛快,城阳公主睁大眼:“玉嬷嬷!”
魏青棠挥手:“拿下。”
墨影正要动手,城阳突然冲上去挡在玉嬷嬷身前:“谁敢!”
墨影停下,犹豫地看向魏青棠。
后者神色淡淡道:“公主,您这是何意。”
城阳双目发红地望着她,玉嬷嬷不同于其他人,那是她的奶娘,打小就在她身边伺候的,魏青棠这个贱人,分明是要以牙还牙,她怎么对她的下人,她就要同样报复回来!
然而这个贱人忘了最关键的一点。
城阳忽然冷静下来,甚至还笑了笑:“魏青棠,你也没必要装模作样了,是,人是本公主派的,你的人也是本公主命人打伤的,那又如何。”她扬起头,无比高傲道,“你能把本公主怎么样?”
白玉宫中,顷刻就安静下来。
下人们一如既往地屏息垂目,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点。
冯家小姐惊讶地看她眼,旋即在心中叹了口气。
是啊,城阳最大的倚仗便是公主的身份,皇上的宠爱。
即便她有千般错处,但只是几个下人罢了,别说皇上,就是叶贵妃不会为了这个责罚她。
魏青棠没有出声。
自方才城阳开口认下来,她就一语不发地凝视她。
过了许久,才轻轻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听到这话,城阳却突然大笑起来,她笑得狂肆,整张脸都显得狰狞起来,“你问我为什么?魏青棠,你是不是傻了,你害得我太子哥哥被废,母后卧床不起,庆功宴上又让本公主出了那么大的丑,你问我为什么?”
魏青棠微微闭上眼。
太子被废是他施暴在先,沈皇后卧床是她想替太子报仇,城阳庆功宴出丑是把她扔进铁笼才遭反制,面对这些皇室中人,她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可换来的只是对方步步紧逼,甚至最后还要嘲讽她一句你奈我何。
自重生以来,她一直是该忍则忍,该杀则杀,对付得了的顾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