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到明德堂门口,就听见“啪”得一声,一个瓷杯在桃儿身边砸得粉碎。
魏九尖利的声音仿佛要掀破屋顶,他厉声道:“说谁做得?”
桃儿吓得瘫倒在地上,连连磕头:“公爷饶命、公爷饶命!是夫人让我去的!”
魏九倏地回头,阴鸷的眸子瞬间盯上刘氏。
刘氏道:“公爷,妾身”不等她说完,那双枯竹似的手顷刻掐住刘氏的脖子。
“咳、咳咳咳咳……”
刘氏双目瞪大,呼吸急促,不可思议地望着魏九,似乎不敢相信他居然要杀了她。
魏九阴冷地睨着她,目中的怒火,恨不得当场掐死她。
贱人、这个贱人!
他心中痛骂,手上也愈发用力。
刘家孝敬的五千万两白银找回来了,可是,却是在东厂、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四方势力眼皮底下发现的!说来真真可恨,他只让鬼罗刹带着东厂的人去,却不知大理寺怎么知道这个消息。那大理寺少卿是个傻的,立刻把消息通知了刑部,两方人马说要共同剿匪。那刑部有谢清泉的人,得知这个消息,那群老不死的东西立刻闹到御史台,非说也要来剿匪,那谢清泉更是率着一大帮子御史浩浩荡荡赶到了现场!
黄风寨,小小一个黄风寨,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掐死的跳蚤,竟在一夜间引来朝中四方官员围剿!
据鬼罗刹说,他们杀上去的时候那流匪头子早已逃之夭夭,剩下些护财的,死的死抓的抓,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来了。
就在他看着那藏在地牢里的几十箱白银时,大理寺和刑部赶到,说接到报案来查,又过了一会儿,谢清泉就带着御史们到了。
他们以五千万两白银是账款为由,坚持要大理寺和刑部接手。
鬼罗刹一个人难敌三方施压,只能灰溜溜先回来,请督公爷定夺。
于是,魏九那五千万两孝敬,一根银子毛都没看见,就被大理寺和刑部拉走了!
“谁让你报官的,谁让你报官的?!”魏九的心在滴血,五千万两,那可是五千万!
他手底下的锦衣卫、东西二厂厂卫,都在等着这笔银子!
刘氏被掐得脸色发青,不停地摇头。
刘珉咬牙,冲过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督公爷!只是五千万两,刘家明年也能拿出这个数!”
他字字说道,魏九一怔,慢慢回过神。
不错、还有刘家……
他不能杀了这个贱人,得留着她,来维系刘家。
魏九深吸口气,松手。
刘氏咚得声倒在地上。
下人们战战兢兢站在一旁,谁也不敢来扶,却是那刘珉膝行几步,将刘氏扶起来。
魏九不出声地望着他们,心里很清楚,这五千万两就算是没了。
他不可能承认这是刘家给他的孝敬,如此巨饷,定会引发皇帝不满,而且谢老儿一定会大做文章,他犯不着留个把柄给御史台攻讦……
只是,心里还是恨!
他重重踹了脚刘氏,道:“把她带下去,禁足三个月,府上大小事宜,全由二房操持。”
“是!”下人们赶紧把刘氏搀了下去。
一边站着的白氏幸灾乐祸,只想老天真是给她送了一份大礼,先前还愁这管家权旁落,如今她什么都不做就自己回来了。
魏九说罢,又看了眼刘珉:“你叫什么名字。”
刘珉不卑不亢答道:“回督公,小民刘珉,是刘家长房之子。”
魏九盯着他,一双眼睛好似要把他看透,许久后方才点了点头:“你留下,看着你姑母。”
刘珉一愣,沉声应是。
刘月彤松了口气,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