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萧承衍想起那日在皇宫中、梁轻醉酒,便是这样想要起身。
这人为何总会下意识忘记自己腿伤的事?
梁轻没有接萧承衍递来的水,他坐在扶梯上,宽大袖袍和衣摆散落在地上,微垂着头说:“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冷。”
萧承衍眉头一皱,他放下茶杯,伸手从梁轻的衣袖里探进去,碰到对方的手指,细腻光滑,微微泛凉。
“你的手炉呢?”萧承衍疑惑着四处看了看,没找到,便干脆将梁轻的手抓过来,捂在自己的手心里。
梁轻的目光直直看着萧承衍,对方生了副好相貌,再加上体内毒药解了、又经常习武锻炼,形貌非常优越,一双浅色眸子,认真注视的时候,会察觉到对方那点明显的君子坦荡的细致和强大。
梁轻忽然道:“世子去了哪里我不会细细过问。但是我想知道,世子心里……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萧承衍神色微变,没有意料到梁轻为何突然这么问。
没等他回答,梁轻继续道:“我知你不是池中之物,当今皇帝昏庸无能,小太子太过年幼,皇后势单力薄……”
萧承衍将梁轻的手指捂的有些发热,他低声说:“公爷想听我的答案?”
梁轻垂眸,看着萧承衍握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明显是养尊处优的白皙细腻,而萧承衍的手因为练武提剑拉弓,骨节分明,有薄薄的茧子,刮在他手上,有轻微的痒。
梁轻道:“自然。”
萧承衍说:“我的确不是池中鱼,没有权力,只能挨打。只是不管将来如何,我不会辜负公爷。”
他最后一句珍重的像是承诺。
梁轻却仍是神色平静,对他的答案没有意外。临安城内,安逸于现状是很难活下去的,特别是在官场上,需要不断往上爬,才能免除部分压迫。权势是古往今来,人人都想要获取的东西。
但一切都是对等的,比如原主拿到了这滔天权力,同时也遭到了太后最深的忌惮。
梁轻想起自己姑母给自己最狠的算计,便觉得全身发冷。他猛地推开了萧承衍握着自己的手,道:“随你。这几日你不用来外边守门,有事记得敲门,我允了才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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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便是太子册封的庆宴,皇帝为了彰显皇威,办的极为隆重。皇宫的大门敞开,迎接朝臣入席。
梁轻下午睡的久了些,起得迟,穿好衣裳后,陶管家跑过来问他,要备一个还是两个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