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两三日,或四五日,从无定时。”

徐恩前番自作聪明,被皇帝训斥,他一直引以为戒,再不敢擅作主张。

但见徽妍露出踌躇之色,又有张挺情面,他也不好把事做绝。

“这般,女史可留在长安等候,陛下一旦回来,在下即刻派人告知,如何?”他问。

徽妍想了想,也只有如此,感激地向徐恩一礼,“多谢内侍。”

徐恩笑笑:“女史客气。”

夏日来临,长安经历了几场雷雨之后,艳阳高照,蓝天澄澄,白云高高地堆在天上,仿佛新打的丝絮。

上林苑的章台宫里,郎官们趁着闲暇,拉出赤白两队人来打蹴鞠。

围观的人很多,宫中不当值的人几乎都跑去看,围在场边喝彩助威,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皇帝在宫中听到声响,也被勾起了兴趣,走到场边去看。

附近郎官们见到皇帝来,皆收敛起随意之态,忙列队行礼。

皇帝却摆摆手,走到众人中间,一道在场边围观。

皇帝到来,场上的人更是高兴,太阳光下,蹴鞠高高飞起,好像惊鸿掠过,未几,飞入网中。

场边爆出一阵喝彩,皇帝亦不禁拊掌大笑。

最终,赤队赢了白队,场上众人亦不闲着,下了赌注的人,收钱的收钱,给钱的给钱。

第二日清晨,皇帝返回未央宫,卫士列队前后,将皇帝的车驾拱卫在中央。

皇帝上车时,瞥见车驾旁的一名车郎,停住。

“你可是今日为赤队踢入了蹴鞠?”他问。

那名车郎愣了愣,忙向皇帝行礼,“禀陛下,正是!”“你叫什么?”“王恒!”“王恒?”皇帝想了想,看着他,“你父亲,是王太傅?”王恒没想到皇帝竟然知道自己,眼睛一亮。

“禀陛下!”他有些激动,“臣的父亲正是王太傅!”皇帝笑了笑:“何时拜的郎官?”“禀陛下,臣上月刚拜的郎官!”皇帝颔首:“做郎官可是辛苦,好好干,莫失了太傅脸面。”

王恒几乎要哭出来,大声道,“臣遵命,誓死不忘陛下教诲!”皇帝微笑,不再多言,登车而去。

待得回到未央宫,已经是午时。

皇帝到了寝宫,正待更衣,徐恩走过来,低声道,“禀陛下,王女史求见。”

皇帝听得这话,愣了愣,回头看他。

“王女史?她怎来了?”他问。

“臣也不知。”

“可说了何事?”“不曾。”

徐恩道,小心观察着皇帝的神色,“陛下,见么?”皇帝微微昂着头,光照明晦夹杂,看不清神色。

“朕还有事,且将她宣进来。”

少顷,皇帝淡淡道,“在清漪殿待诏。”

徐恩应下。

徽妍在王缪家中等了两日,正当坐立不安,宫使忽而来到,说皇帝宣她入宫。

徽妍松一口气,心却又提起来,幸好她这两日不敢怠慢,衣饰都是穿戴齐整的。

她在镜前照了照,确认无误,告别了王缪和周浚,随宫使入宫去。

宫使引着徽妍,从掖门走入未央宫,一路往内,将她领到清漪殿。

清漪殿,在未央宫中是一处不太起眼的宫殿,建在沧池边上,以水波而得名。

它离前殿不近不远,一些大臣平日可到此休憩。

徽妍从前在宫学做侍书,也曾来过这里。

殿上没什么人,接待她的内侍与她说了一番客套话之后,便离开了。

徽妍坐在宫殿里,往外看去,沧池水波粼粼,远处的宫室楼台巍峨,点缀在池水与天空之间。

徽妍心里不住想着说辞,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