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徽妍忙问。
“便是你那经商之事。”
王缪道,看着她,“前两日,我乘车路过街市时,看到了李绩。
穿得光鲜,乘着马,还有从人,便想起你与他贩货之事来。
我记得你上月还与他合伙经商,是么?”徽妍一怔,点头。
“那就是了。”
王缪正色道,“徽妍,你如今已经入了宫,这经商之事,本不可告知于人,如今可要速速断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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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提点
徽妍听着她的话,面上神色凝住。
说实话,她这几日也曾经考虑过这件事,只是眼下与皇帝还未算真正定下,又见不到李绩,便想等等再说。
不想今日来这里,王缪先提了出来。
徽妍道:“此事,我还未想好……”“什么未想好?”王缪讶然,奇怪地看她。
“那商旅,我花了许多心思,如今才略有小成便要半途而废……”王缪与周浚对视一眼,啼笑皆非。
“你又来胡思乱想。”
王缪用手指点点她额头,“这有甚舍不得?你从前经商是为了贴补家用,当了皇后,岂还用得着这些?”“这由不得你。”
周浚道,“良民都无经商之人,何况你这要做皇后的。
你亦知晓此理,从前做此事都是偷偷摸摸,大人都不敢告知。
此事你不早撇清,陛下知晓了如何是好?罢了,你如今住在了宫中,商旅那边你不必再出面,姊夫替你与他们说。
那几匹骆驼要不回来便送人家吧,你又不是未赚得钱财,再说皇后都当了,那几万钱算个甚。”
徽妍的小心思被他一语戳破,嘴角撇了撇。
“也不是……也不是一定会做皇后。”
她不好意思道,“如今都不过说说……”“此言你与陛下说去。”
王缪笑斥她,“可不许提你长姊与姊夫。”
徽妍赧然,笑着把头埋在王缪的怀里。
怀恩侯的家中,一向不乏宾客。
窦氏家族庞大,窦诚又一向喜好结交,家中几乎每日都有人来拜访。
傍晚时分,家人掌灯,烛火将堂内堂外照得明亮,堂上菜肴喷香,堂下乐声悠扬。
今日来做客的是纪氏母家的两位兄弟,带着妻儿登门聚宴,宾主揖让而坐,言谈皆欢。
“听闻今年窦妃忌辰,陛下不仅亲往祭祀,还留宿在了府中?”纪氏的长兄问道。
纪氏正往盘中布菜,看他一眼,笑笑,“兄长从何处听来?”“还须得从何处听来?”长嫂道,“小姑莫遮掩了,此事外头早已传遍,长安何人不知。”
“正是。”
纪氏的二兄笑道,“偌大长安,可得陛下留宿之家,除了妹妹这府上还有何人?陛下待君侯家,果然情义深重。”
众人皆称道。
纪氏与窦诚闻言,皆笑笑,也不否认。
这时,一名侍婢过来,在纪氏耳边低语两句。
纪氏听着,神色定了定,讶然看她,“不来?”“女君说,不想用膳。”
侍婢小声道。
纪氏面色不豫。
坐在纪氏旁边的二嫂宋氏,平日与纪氏甚善,闻得这般言语,关切地问道,“贤甥女身体不适?”纪氏面上重新浮起笑容,道,“小女近来偶感风寒,只怕不能与诸位兄嫂共宴。”
“夏秋之际,天气多变,最易伤风。”
宋氏道,“甥女多保重才是。”
谈到窦芸,众人亦是十分感兴趣。
“君侯,近来许多人传闻,说陛下有意将甥女迎入宫中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