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向皇帝道,“刘公子,小儿王恒,在宫中任车郎。

公子在宫中,不知可曾见过?”“见过几回。”

皇帝笑笑,看向王恒,一礼,“王车郎。”

王恒唬了一大跳,几乎立刻便要伏拜,徽妍在后面踢了踢他的脚。

“拜见刘……刘公子!”王恒回神,只得拱起手,做了个长揖。

“你总健忘。”

王萦见状,笑嘻嘻趁机数落,“刘公子可是宫中的郎官,你见过也认不出来。”

王恒已经没有心思理会她,瞅瞅皇帝,只得讪讪道,“我是忘了么……”“王车郎回家探亲么?”皇帝问。

“正是!”王恒忙道,“是光禄勋许的。”

停了停,又立刻补充道,“我只回来两日!”“谁问你这些。”

王萦在一旁好笑地说。

皇帝莞尔,没再多说,看向王璟,“王君,请。”

王璟道:“刘公子请。”

说罢,二人各自执子再战。

戚氏许久不见王恒,拉着他到席上坐下,问他近来如何,在宫中好不好。

王恒却不敢大声说话,不时将眼睛瞅向上首,支支吾吾。

“你这是怎么了?”王萦奇怪道,“怎忽然变得这般斯文识礼?”王恒瞪她一眼,语气却仍然正经,“我本就斯文识礼……”王萦又对戚氏道:“他还总得意自己是车郎,上回长姊姊夫问你识不识得鲤城侯,竟都不认识。”

皇帝听到这话,从棋盘前抬起头。

“鲤城侯?”他问,“可是如今住在长安的鲤城侯。”

徽妍本淡定,听到这话忽而窘然。

“正是。”

王萦道,正待再说,徽妍突然扯了一下她的衣服。

王萦讶然看她,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暧昧的笑。

“哦?”皇帝似颇有兴趣,一边落子一边道,“周府承与夫人,要拜访鲤城侯么?”“放心好了,我又不乱说。”

王萦小声地对徽妍说,朝她挤挤眼,不顾徽妍瞪眼,转向皇帝,“也不是。

上回母亲与长嫂去长安,与长姊和姊夫提起刘公子,盛赞不已。

我长姊与姊夫看公子如此有义,亦有意登门拜访,可在宣明里打听,却以为公子是那位鲤城侯!”“哦?”皇帝面有讶色,眼睛瞥向徽妍。

触到那目光,徽妍忙看向别处,继续拿起一枚李子吃。

“如此,未知周府承夫妇可曾拜访了鲤城侯?”只听皇帝带笑问。

“幸好不曾。”

王萦笑嘻嘻道,“而后二姊归来,母亲带她回了家中,如今,公子便登门来了。”

皇帝亦笑了笑,不再多问。

“偏你多舌。”

戚氏看看徽妍满面羞窘的脸,对王萦嗔道,再看看皇帝,面上却是带笑。

徽妍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淡定坐下去,瞅了瞅同样窘迫的王恒,忙岔话道,“恒,前番我为你做了新衣,带你看看如何?”王恒眉间一展,如获大赦。

“好,好!”他连声道,起身,向上首在一礼,两人一道灰溜溜走开。

才离开后园,眼看着里面的人都看不见了,王恒急急拉住徽妍,“二姊,陛下……”徽妍示意他住口,左右瞅了瞅,道,“是刘公子。”

王恒忙点头,仍迫不及待,“刘公子,怎会来了家中?我方才在门外见到侍卫,还觉得眼熟,以为是朝中哪位父亲故旧登门,未想竟是陛……刘公子!”徽妍苦笑,长叹口气。

“母亲他们不知?”王恒问。

“不知。”

徽妍摇头,瞅瞅后园那边,道,“他微服而来,就是不欲别人知晓,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