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和酒替他清理了伤口,涂上药膏,再小心地将布条细细裹上。

皇帝看着她,那额头微微低着,长睫垂下,时不时动一下,似乎十分认真,他几乎能感觉到目光落在伤口上的触碰。

心底好似微风拂过,方才那场风波带起的心绪也平复下来,所有的不快似乎一扫而空。

徽妍将布条打了个稳当又不会压迫伤口的结,看着都妥当了,轻轻松一口气。

才抬头,忽然与皇帝四目相触,心没来由地撞了一下。

她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帐中只剩下了她和皇帝。

他坐在榻上,她坐在旁边,两人相隔不过尺余。

徽妍窘然,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陛下……”她想了想措辞,小声道,“陛下伤口已经包好,妾去请军医来看看。”

说罢,便要起身。

皇帝却伸手,将她拉住。

“莫走。”

他低低道,“朕只想见你。”

徽妍愣住,忽然,热气涨上了耳根。

她看着皇帝,只见那双眸定定,却并不似往日那般不怒自威,温和而明亮,让她愈加说不出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