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欠我一杯酒,少爷。”泽菲尔笑道,“您还没有亲自朝我贺喜过。”

他说完以后,仰头含住一口酒,俯身重新吻下去。

麻痹的大脑始终没有做出过任何反抗,然而伊恩恍然觉得自己本来就不反抗泽菲尔的亲密接触。这个莫名的想法只涌动了几秒,就被炽热的交吻压制下去,再也无法思考。

小少爷被轻按喉结,在舌尖的交缠吮吻中,醇香温热的酒液一点点被吞咽下肚。他拧着眉头,圆润的眼眸盈着一汪泪:“我、我不能喝酒……”

在梦里的时候,怎么会有现实的限制呢。况且人偶的身体无病无灾,根本不是伊恩本来的身体,喝一口就会烧上大半天。

泽菲尔没有和他解释,只是说:“别担心,我会照顾好您。”

半哄半骗地,整杯酒都进了伊恩的肚子,软糯的腮上浮起两团酡红。他轻轻抽气,绿眸雾蒙蒙的,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泽菲尔替他擦干净唇边的酒液,忍不住又在唇瓣上落了个吻。

“少爷,我是您的道具吗?”

“……唔?”

“我是您可有可无的道具吗?”泽菲尔托着他的面颊,面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就好像这些话说的不是自己一样,“您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使用完我就随手丢弃,再也不回头看我一眼。”

小少爷拼命摇头,眼泪登时滚落下来:“没有!从来没有……你很好。”

泽菲尔一顿,眼底有些惊诧。他替伊恩擦拭眼泪,语气放得极柔和:“为什么要哭?”

“因为……我、我想回家……”

“回到哪里去?”

伊恩咬着唇,委屈道:“不能告诉你……我会被扣工资的。”

魔王的眼眸眯起。思索片刻,他决定换个方向。

“为什么不能回家呢?”

“我本来都已经回去了……明明马上就要结算工资了……还是回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回不去……”伊恩哽咽着,豆大的眼泪簌簌落下,“呜呜……我都那么努力地工作了,还被那些人抓起来欺负得好惨……我还没钱买止痛剂,实习生怎么福利这么差……混蛋系统!”

系统、工作、工资。

竟然和他原先的猜测对上了些许。他们最初的接触,大概率并非出自伊恩的本愿。

然而那些数不清的良善温柔的行为,一定是出自小少爷柔软的本心。

从颠三倒四的话语中,泽菲尔意识到主人在哭诉的正是教廷的恶行,一阵尖锐的钝痛倏地抓握住他的心脏。他小心翼翼地擦去主人面上的泪水,疼惜到不知道如何是好。

即便已经把那些施暴者杀得一个不留,血洗过曾经的教廷,可是给小魅魔带去的伤害已然无法逆转。现在的行为,无异于把愈合的伤疤重新撕裂,带着他回到那个阴暗恐怖的雨夜。

但是伊恩现实的身体疲乏到极点,精神又前所未有地脆弱,如果不抓紧现在这个机会问清楚前因后果,那股神秘的力量一定又会阻止伊恩向他说出真相。

……如果永远被蒙在鼓里,就必须冒着再次失去主人的风险。

泽菲尔的心缓慢沉下来。

“他们早就死了,少爷。他们的灵魂被我投进阿比斯深渊,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死掉了?唔,他们这群坏人,应该的……”小少爷嘟嘟囔囔,忽然气道,“你也不好!明明你要做圣子的,为什么你变成魔王了……”

闻言,泽菲尔沉默片刻。

“是我自己的选择。就算不做魔王,我也无法侍奉伤害过您的教廷,更别提从未在我需要时现身的太阳神……抱歉。”

醉醺醺的少年打了个酒嗝,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吗?不是我教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