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应该吻上去。
然而他的嘴角也许还留有硬糖的薄荷味道,周围有许多陌生的乘客,且这该死的电梯还有三秒钟就要到达楼层,所以边迹最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说了一句“谢谢”。
电影院在商场顶楼,边迹精心选择了一部众星云集的剧情片,有天王级别的港星坐镇,他觉得严岸阔应该会喜欢。
他跟严岸阔见面次数已经不算少,人生海海,没人想浪费时间在无效社交上。一个普通介绍人能在几个月之内频繁约到这位律师的时间,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并不认为这是无效。
电影全长两个多小时,临近春节,上座率还可以,多的是带着老人小孩来看的人。可惜结局不算合家欢,正义的审判迟来了十年,受害者死伤大半,男女主角也没得圆满,所以散场时很多观众都在抱怨,说它过于阴郁了,不适合过年这种氛围,评分估计也不会太高。
边迹其实很喜欢电影中带了些遗憾的收尾方式,又担心严岸阔不看好它,毕竟是自己选的影片,又是第一次单独出来看电影,边迹多问了一嘴:“你觉得结尾怎么样?”
“很现实。”严岸阔这样评价道,“但还是有点理想化了。”
边迹继续问:“怎么说?”
“多的是人连迟到的审判都等不到。”严岸阔讲话残忍,边迹认为这是他的职业使然。
做律师总会见到许多反目成仇和人性恶,就连代理过程也是在法与情之间不断博弈,很难说对世界产生多浪漫的希望。
边迹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他与严岸阔截然相反。
“我反而觉得,它残忍过头了。”边迹说,“很多人本来不必死,主角也没必要分开。在一些选择节点上,他们只要偏一步,就能圆满了。”
严岸阔这才笑了笑,“但是编剧不允许。”
边迹也跟着笑了:“这也是创作的魅力。”
“没错,不同人写出来的东西都会有不同的走向,给不同的人看,也会得到不一样的反馈。”
“你们在庭上也会这样吗?因为预设了立场,所以得出的结论也截然不同?”
“肯定会的。”严岸阔说,“我们永远为自己代理的立场服务。”
边迹问:“不应该是为正义服务吗?”
“这样说也没有问题,”严岸阔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问题,答起来没有犹豫,“但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即便是世俗眼中的过错方,也不是没有翻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