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凛川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沈煦野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仿佛灵魂都被抽空了。

孟欣怡被警方带走,病房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兄弟俩压抑的悲鸣。

......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冷雨夹杂着寒风,抽.打在每个人的脸上。

林清妍安静地躺在冰冷的棺椁中,妆容精致,仿佛还只是睡着了般。

沈凛川和沈煦野如同两尊失了魂的雕像,面色灰败,眼神空洞。

葬礼之后,沈家别墅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曾经的争吵、嫉妒、算计,在死亡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两兄弟因为骤然失去了支持,开始互相指责。

“如果不是你当年那么对她,她怎么会一心求死!”

沈煦野猩红着双眼,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σσψ那你呢?你敢说你没有逼她?!”

沈凛川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悔恨。

他们都成了罪人,亲手将最爱的人推向了深渊。

念念和安安因为亲眼目睹母亲的惨死,变得异常敏.感脆弱。

一睡着她们便会从噩梦中惊醒,哭喊着要妈妈。

只有沈凛川或者沈煦野轮流抱着,才能稍微安静片刻。

为了孩子,他们被迫暂时放下心中的仇恨与争执。

在照顾孩子的过程中,林清妍生前的点点滴滴,不断在他们脑海中浮现。

她温柔的笑容。

她无奈的叹息。

她在明珠塔顶决绝的眼神。

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们的心脏。

“清妍,这果然是最重的惩罚......”

26

林耀阳成了沈家别墅稀疏平常的访客里,唯一一个能带来些许人气的人。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姐姐庇护的少年,眉宇间的英气沉淀下来,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作为舅舅,他时常会来看望孩子们。

他会带来一些林清妍生前喜欢的小玩意儿,或者给孩子们讲述姐姐小时候的趣事。

“你们妈妈啊,小时候其实是个小哭包,看动画片里小动物受伤了,她能哭湿一整包纸巾。”

“但她又犟得很,学骑自行车,摔得膝盖破皮流血,龇牙咧嘴地哭,哭完爬起来又继续。”

林耀阳顿了顿,看着两个孩子酷似林清妍的眉眼,继续道:

“有一次,她非要去爬院子里那棵老槐树,说要当女侠。”

“结果呢?爬到一半就下不来了,抱着树干,一边发抖一边喊救命。”

“又菜又爱玩,偏偏还嘴硬,说自己只是在欣赏风景。”

他想让孩子们知道,她们的妈妈,曾经也是一个爱笑、爱闹、对生活充满热情的女孩。

念念和安安听得咯咯直笑,只是笑完又扑到舅舅怀里,噘嘴想哭。

沈凛川在林耀阳讲述时,默默走到落地窗边,背对着众人。

他不敢看,不敢听得太仔细。

每一个细节,都是对他迟来的温柔和懦弱的无情鞭挞。

他曾以为自己恨林家入骨,却在失去她之后才发现,那份恨意之下,埋藏的是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刻骨铭心的爱。可这份爱,醒悟得太晚。

沈煦野则会坐在孩子们身边,一点都不错过,林清妍的过去中,他是偷偷躲在角落偷看的人,是没机会参与多少的人。

要是一切能重来该多好

至于孟欣怡,她的下场,成了沈家兄弟在林清妍死后,唯一能达成绝对共识并高效执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