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林清妍赶紧用手捂住嘴,将咳出的血挡住。

那四个欢快的身影逐渐在湿气的眼中变得模糊......

22

林清妍这次短暂的清醒,仿佛耗尽了她积攒的所有生命力。

她又开始断断续续地陷入昏迷,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沈凛川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手指颤抖地放到她的鼻翼下,试探她微弱的呼吸。

感觉到那几乎细不可闻的气息,他才能稍稍松下一口气,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和无力感所笼罩。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他又开始疯狂地联系国内外顶尖的医疗专家,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请来进行会诊。

病房外,那些曾经在医学界叱咤风云的名字,如今都因为沈凛川的重金和人情,行色匆匆地聚集在这里。

但每一次会诊结束后,他们给出的结论都大同小异:

林清妍的身体器官已经出现不可逆转的衰竭,神经系统的损伤也远超预期。

“家属们要做好心里准备,我们尽力也至多延长她半σσψ月左右的时间,减轻她的痛苦而已。”

这句话,如同最终审判,将沈家兄弟二人打入冰窖。

他们日夜守候,眼睁睁看着林清妍的生命力一点点流逝,却无能为力。

这种绝望,比任何酷刑都来得残忍。

他不得不痛苦地承认,这一次,林清妍是真的,真的要永远离开他了。

沈煦野甚至开始求神拜佛,将所有能找到的所谓“大师”、“高人”都请了过来,

在病房内外摆设各种各样的“阵法”和“祈福仪式”。

那些他从前嗤之以鼻,认为是封建迷信的东西,如今却成了他绝望中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周后。

病房内的空气,沉闷得像暴雨前夕的天空。

孩子们被允许进入病房的时间,成了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微光。

林清妍还在昏迷中,念念和安安就靠在床边安静涂抹着画纸。

沈凛川的目光触及那两幅画,心脏猛地一缩。

画里一个潦草却能辨认出的图案,林父的徽记。

林父的手稿早已烧毁,孩子们不可能凭空知晓。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浑身血液都几乎凝固。

他没有声张,只是在孩子们被保姆带走后,悄悄回到病房。

林清妍依旧“熟睡”着,呼吸浅得几乎察觉不到。

沈凛川俯下身,颤抖的指尖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一个带着无尽悔恨与卑微祈求的吻,印在了她冰凉的额头上。

就在他直起身时,那双紧闭的蝶翼般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

林清妍的眼神,清明得没有一丝混沌。

她看着他,声音含霜:“原来,你跟你弟弟一样,都很没下线。”

一瞬间,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懊恼地闭了闭眼。

伪装,在这一刻,轰然碎裂。

沈凛川的心脏被这句无意间的话狠狠刺穿,痛楚之后,却涌上一股奇异的释然。

他单膝跪在病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哽咽道:“清妍,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瞎了眼......”

“如果,如果当初没有那些事,我会在明珠塔跟你求婚,念念和安安也会是我的孩子,我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家......”

林清妍讥讽道:“沈凛川,你以为没有那些事,我们就能幸福吗?”

“以你的迟疑和懦弱,我们迟早也会因为别的事情分崩离析。”

“不,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