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得过来吗?带得好吗?”

学渣野想到昨晚中途靠哥哥才哄住了小女儿,霎时成了哑炮。

阳光透过落地窗,将房间映照得温暖。

安安在沈煦野怀里熟睡着,粉.嫩的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粗粝的食指。

沈煦野僵硬地保持着那个姿势,低头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心跳都成了直线。

“真轻。”

沈凛川抱紧了念念,望着窗外又过一天的晨光:“她们会长得很快。”

快到,他怕林清妍来不及看到。

两兄弟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这两个酷似林清妍的小生命身上,仿佛这是一种赎罪,也是一种延续。

三年光阴,弹指一挥。

医院里那间朝南的病房,窗台上总是摆放着孩子们歪歪扭扭的涂鸦和当季的野花。

林清妍依旧沉睡着,像一尊美丽的琉璃像。

沈凛川和沈煦野从未放弃。

他们会轮流抱着已经能说会跑的念念和安安,来到林清妍的床前。

“妈妈,看。”

三岁的念念举着一张画,上面是一个巨大的、橙红色的太阳,背景是朦胧的紫色山峦。

“这是念念画的太阳,给妈妈,妈妈快点好起来。”

她学着电视里看到的,轻轻将画贴在林清妍没有扎针的手背上。

沈凛川握住林清妍微凉的手,贴在自己颊边,声音艰涩:“清妍…念念今天在幼儿园的画画比赛得了第一名,她遗传了你的天赋。”

安安则安静许多,她学着姐姐的样子,将一朵小小的沙漠马鞭草花,小心翼翼地放在林清妍的枕边。

然后她扯了扯爸爸的衣角。

沈煦野替安安说:“安安挑的,她说,这是魔法花,能让妈妈醒过来。”

“林清妍,你听见没有?再不醒,这两个小麻烦就要把你忘光了。”

......

又是一个普通的清晨,阳光透过百叶窗洒下斑驳的光影。

孩子们去了幼儿园。

沈煦野正为林清妍按摩着手臂,沈凛川则在一旁看着早教计划书。

病房内静得只能听翻书声和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突然,一声极其微弱的低.吟,轻得像羽毛拂过。

沈凛川和沈煦野的动作同时顿住,猛地回头望向病床。

林清妍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了几下。

她......要醒了?

狂喜如电流般击中了两人。

林清妍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光线让她不适地眯了眯眼。

她还活着?

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明珠塔顶呼啸的冷风和急速下坠的失重感。

当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两张熟悉又带着憔悴的面容映入眼帘。

沈凛川眼底布满血丝,下巴上是来不及打理的胡茬,眼中却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沈煦野也紧紧盯着她,一向玩世不恭的嘴角紧抿着,眼圈微微泛红。

是他们......

林清妍的心猛地一沉。

过往的屈辱、痛苦、绝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为什么还是没死?

不,她不要再回到那种地狱般的生活!

几乎是瞬间,一个念头在她脑中成型。

她看着他们,眼中努力表现的茫然与陌生。

“你们......”林清妍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你们是谁?”

“我在哪?”

沈凛川和沈煦野脸上的狂喜僵住了。

林清妍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