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目光也不够清明,兴许是醉了。
有些人醉了会发酒疯,哭闹不休,她却只话多了些,也更爱撒娇。
崔循喉结微动,艰难道:“不好。”
萧窈便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士族,真叫人厌烦……可我什?么都做不成,小心翼翼,畏首畏尾。”
她仰头?看?稀薄的月色,身形摇摇欲坠。
崔循见此?,终于还是上前扶了一把,令她倚在自己身上。
萧窈轻轻勾着他的手腕,想起阳羡长公主那句感慨,迟疑道:“若易地而?处,你观士族门阀,何?如?”
冰凉的手指覆上跳动的脉搏,令他清醒,心跳却又不自觉地加快。
崔循沉默片刻,低声道:“终不长久。”
这样的话在他心中藏了不知多少年,未曾向任何?人吐露只字片语。
时下士族风气糜烂至此?,纵眼下还算繁盛,可内里早就烂了,譬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如何?长久?
他少时也曾自矜出身,后来年岁愈长,看?得也就愈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