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已经?隐约觉出不适,只是没顾得上查看,如今稍一动弹,便意识到脚踝怕是肿了。
崔循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皱眉道:“受伤了?”
萧窈不情不愿点了点头,只觉自己简直倒霉透顶。
崔循这个垫在底下?的人?什么事都没有,偏偏她这么寸,扭伤脚踝。
“劳烦少卿扶我一把,”萧窈将手伸到了他眼下?,见崔循并未动弹,改口道,“帮忙唤我的侍女上来也成。”
时下?男女大防并没那么严苛,顺手而为的事,原也不算什么。
只是崔循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能在方才那样的事后,并无半分羞涩,依旧这般坦然?、理直气壮。
正僵持着,南雁端着备好的茶水点心上楼。
一进门先看到了跌坐在地?的公主,艳丽的石榴裙铺散开来,犹如盛放的红梅;而负手站在一侧的是自家?长公子,冷着脸,犹如覆了层冰雪。
南雁跟在崔夫人?身侧伺候,常见崔循。
在她的印象之中,这位长公子从来都是温和从容,未曾有过失态,更不会如现?在这般才对。
崔循见她愣在原地?,冷声道:“扶公主起身。”
南雁回?过神,惊疑不定地?放了茶点,上前扶萧窈。
“再知会松风,令他请家?中医师来……”
“不必这么麻烦,”萧窈打?断崔循的吩咐,在南雁的搀扶下?起身,向她道,“扶我下?楼,随行的内侍中有懂医术的。”
南雁正要依言照办,却又听长公子道:“伤势未知,不宜贸然?挪动,传那内侍来查看。”
萧窈反驳:“我自己的伤,自己心中有数。算不得什么大毛病,用跌打?损伤的药酒推开即可……”
南雁站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最后还是看向崔循。
“公主若真心中有数,眼下?便不至于此了。”崔循瞥了眼南雁,“出门去问随长公主来的人?,谁是懂医术的。”
南雁诺诺,扶着萧窈在屏风隔出的内室坐了,忙不迭地?下?了楼。
萧窈稍稍挪动,崔循的视线便扫了过来,倒像是她又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一样。
萧窈勾了勾唇:“少卿这般,倒像是对我在意极了。”
崔循这回?却并没被?她作弄到,冷漠道:“距元日祭礼不足五日,公主可曾想过,若这伤养不好,届时如何站上半日?”
萧窈便不说?话了。
屈黎匆匆赶来时,房中一片死寂,两人?之间的气氛比这时节还要冷上几分。
他在萧窈身侧单膝跪了,欲查看伤处。
略一犹豫,还是先向崔循躬身道:“还请少卿暂且回?避。”
这样的事情原本不必提醒,崔循自己就该意识到的。只是他分了心神,经?内侍提醒后才反应过来,随即离开。
隔着扇屏风,自是什么都看不到。
崔循也没想过要看,在窗边站了,垂眸望向庭院中的翠竹,耳边却还是能清晰地?听到萧窈的声音。
她似是吸了口气,小?声道:“疼……”
“还好,未曾伤及筋骨。用药酒推开瘀处,静养三五日,便无碍。”内侍蔼声道,“公主还是当仔细些,若不然?长公主见了,岂不心疼?”
这厢正说?着,萧斐已得了消息下?楼,就连崔夫人?也一并前来。
“长公主,”崔循颔首问候,向自家?病弱的母亲迎了两步,“母亲慢些。”
崔夫人?扶着他的小?臂,问南雁:“好好的,公主怎么就伤着了?”
出事时南雁压根不在场,自然?答不上来,面露难色。
崔循正要解释,萧窈已经?抢先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