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最后不知怎的,竟绕到了先前那处亭子。
谢昭已经被谢盈初请走,可崔循竟还在。
他对谢昭的琴并没什么兴趣,也不喜文会的喧闹,打算的是喝完这盏酒,看完最后一页公文便离开。
崔循合了牒牍,正欲起身,余光却瞥见一角红裙。
萧窈杯中的残酒已经冷了下来,持着瓷盏的手,指尖微微泛红。
她步入亭中,将杯子放在石桌一角,问道:“还有热酒吗?”
在不远处有谢氏的仆役,无所事事地守着煮酒的小炉,可她并没去。
青瓷盏中余着些许残酒,边沿处,依稀残存着抹唇脂。
崔循错开视线,微微颔首:“有。”
萧窈正要亲自斟酒,却被崔循拦了下来。
“两种酒不同,不宜混饮。”
崔循另取了只新的杯子,修长的手提起莲花注碗中温着的注壶,略略倾斜,金黄澄澈又依稀透着些青碧色的酒液缓缓淌出。
不多,只小半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