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让渡些利益,便这?般急不可耐了?。”萧窈磨了?磨牙,向崔循道,“若都是些这?样的人,倒也无怪,当年天师道能壮大到那般地步。”
如今是崔循的声望在这?里压着?,又有谢氏、程氏等人家附和,才不至于?被?他们所携裹着?,改了?决定。
崔循一哂:“利益本就是他们的命。”
士族所谓的清高大都流于?表面。
虽说士庶之别如云泥,可刨根究底,都改不了?人的根性,熙熙攘攘,争名逐利。
世人皆有贪欲,算不得多大的错,只是他们实在太蠢了?些。
人不能既坏又蠢。
“江夏那里的形势不大好,异动繁多,”萧窈翻看着?晏游那里递来?的公文?,虽也想如崔循那般八风不动,但兴许是养气的功夫不到家,不自觉皱起眉来?,“粮草兵甲已经送去,晏游对上江夏王应当没什么……”
哪怕如今的形势看起来?还算好,萧窈却还是隐隐焦虑。
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令她始终难以放松,更没法如那些上书质疑的士族一般,高枕无忧。
而这?忧虑,在不久后成了?真。
浙东各地疫病四起,连带着?传开的,还有“陈恕”这?个尘封数年的名字。
奏疏递到建邺时,士族正纠集起新?一轮的讨伐,试图迫使萧霁低头,收回先前的旨意。
他们提早商议过,连谁先挑头上奏,如何附和都已经定好。但准备的所有说辞在这?一消息面前悉数卡住了?,面面相觑。
因为但凡还没失忆的人,都还记得,当年天师道的兴起正是伴随着?水灾之后的疫病。
信徒将陈恩奉若神明。
愿为他的一纸符箓舍生忘死。
而如今,陈恩那个本该溺亡的侄子“死而复生”,那些曾经四散的信徒会?不会?再度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