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前班漪讲给她听的趣事?。
萧窈那时大为震惊,感慨谢昭单靠这?一项便?可发家致富,得知他一年只肯接一两回,还曾惋惜。
后来才回过味,这?是“物以?稀为贵”。
她兴致勃勃,崔循却似是不经意道:“谢潮生?的字画,不如他的琴。”
萧窈其实并没品鉴过谢昭的字画,听他这?么说,下意识点了点头:“单靠他的家世、名声?,便?足够有分量了。”
又好奇道:“你可曾替人写过?”
“不曾。”
一来他并不缺银钱。纵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也不过一句话的事?,犯不着费这?些功夫。再者,也没人有这?样的情面?,能在他这?里代为说项。
崔循并没解释,只言简意赅答了。
但萧窈并非从前那等不同人情世故的小丫头,略一想,便?明白其中缘由。饶有兴趣道:“若有人托我来求,你会?应吗?”
崔循素来清贵的面?容流露出些许无奈,看她一眼,微微颔首。
萧窈又问:“那应开什么价钱?”
见她当真煞有介事?地?盘算起来,仿佛将他当做棵摇钱树,崔循便?又抬手?将人捞入怀中,反问道:“卿卿以?为呢?”
崔循的声?望摆在这?里,从前又不曾为人动过笔……
萧窈稍加思索:“总没有比百金低的道理。”
崔循勾着她衣带上的玉佩,若即若离,因她这?句回答笑了声?:“怎么就这?点志气。”
“没有千金,还想叫我动笔?”
萧窈:“……”
他说这?话时,眉尖微微挑起,似笑非笑,与平日岿然沉静的模样截然相反,依稀带着几分少年才有的意气。
理智上,萧窈觉着这?样不好,有些太过倨傲。
但情感上,崔循这?模样有些太过好看,令她不由自主?地?,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愣是将自己看得脸热。
还是马车停下,侍从回禀的声?音隔着车厢传来,才将她惊醒。
萧窈挪开视线,拎着衣摆从崔循膝上起身?,几乎是着急忙慌地?下了车。
崔循慢她一步。
理好衣裳,拿起萧窈落下的大氅,下车时瞥了驾车的慕怆一眼。
慕怆虽也跟在崔循身?边数年,但并不是柏月那等惯会?揣度上意的人,向来直来直去。饶是如此,他还是看出自家公子仿佛有些不悦。
垂首道:“小人何处不妥,还望公子示下。”
崔循没说话。
萧窈拢着大氅,抿着唇,闷声?笑得停不下来。
待崔循深深看她一眼,才觉出不妙,咳了声?,勉强端正神色。
但此时再要装乖已经没多大用。
晚间,暖阁中烛火燃得比平日还要多几盏,虽算不上灯火通明,但足以?将一切照见得清清楚楚。
萧窈被压在书案上,衣衫半解,只好软声?讨饶。
崔循将她手?腕并拢一处,只一手?便?轻而易举钳制了。持着支新开封的紫毫细笔,似是征询一般,问道:“为你作画,可好?”
萧窈鬓上的钗环散落在地?,长发如流水般散下,闻言连忙摇头。
此时无须多问,都能猜到崔循不是打算画什么能拿出去变卖赚一大笔钱的画,再多想下去,脸颊从脖颈已绯红一片。
她挣不开崔循的手?,只好小声?谴责:“你学坏了。”
他从前明明是再正经不过的人,不该如此才对。
崔循并未反驳,只问道:“谁教的?”
萧窈愣了愣,想明白他的意思后,立时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