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循并不会?拍案大发雷霆, 只平静盘问, 究竟是?何处、何人出的错。
头回只叫人递陈情请罪的奏疏,次回便要罚板子?, 若还敢再犯,便直接收了官印回家思过。
此举留了余地。
只要不是?荒唐太?过,又或是?铁了心要同他较劲的,场面上总要装装样?子?,不至于如从前那般一塌糊涂。
这日傍晚,又一封请罪的奏疏送来东宫。
萧霁只略看了眼文辞,便知八
成是?叫人代笔,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放置一旁,起身往官廨去。
此时已到放班时辰。
除却当值的,其?他属官大都收拾整理了公?文,三三两两结伴离去。
议事厅中犹有人在?。
萧霁只当是?有什么未了的紧要事务,便没叫内侍通传惊扰。可才踏上台阶,听着里面传来的议论时,却不由得一愣。
正说话那人姓程,任东宫舍人。
程舍人不过弱冠,年前腊月里成的亲,年后?又受提拔来东宫任职,称得上是?“双喜临门”。
萧霁一早就将属官们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这些时日相处更是?格外留心,对?这位程舍人的印象极佳,前两日还曾向重光帝提过他“才思机敏”、“虽年轻,却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