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窈口齿不清地嘟囔了句,闭了闭眼,勉强理出些许头绪,“还有江夏王与阿霁,宿卫军中事务……”
萧斐讶然:“窈窈何时懂这?些?”
“不大久,”萧窈眨了眨眼,“还在学?。”
她最初面对这?些,称得上手足无措,一度后悔过自?己少时不学?无术。后来听崔循轻描淡写?一句,“武陵无人?能教你这?些”,才算释然。
其实不独武陵,便是在士族云集的建邺,也没几?人?敢说自?己教得了。
而崔循在此道上的确是再好不过的老师。
萧窈听朝臣议事听得愈多?,就愈发能分辨高下,偶尔也会为自?己当初腹诽崔循应当去寺庙念经感到一丝丝愧疚。
她少时嫌枯燥,避开教书先生逃课时,并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哪怕磕磕绊绊、焦头烂额,却还是想学会些什么。
萧斐却因这寥寥几字沉默下来。
良久后,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鬓发,轻笑道:“窈窈很厉害。”
这?场雪自?夜间落下,及至傍晚,屋檐上已积了层雪。青石铺就的宫道,倒一早就被内侍清扫得干干净净。
知羽通传过,又出门见?这?位着朱衣官服的少卿大人?,恭敬道:“长公主请您入内。”
崔循是来接人?的。
他?议事过进暖阁,却并没如往常那般见?到满眼期待、等着问话的萧窈,问过侍从才知,是早些时候得了阳羡长公主的消息后便已离开。
他?知萧窈与长公主感情深厚,等了许久,见?天色渐晚这?才过来。
甫一进门,便见?着了窗边的萧窈。
她似是才睡醒,鬓发上的钗环饰物皆已卸去?,泼墨似的长发随意披散开来,甚至有些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