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东,是往京口的方向,亦是萧容昔年身死处。
王旖原本是不怕的。
除却乍闻萧容惨死时,做过两日噩梦,随后便再也没为?此费过神。她想,萧容胆敢勾引桓维,从她手中抢人,自然该死。
她手上不曾沾过血,只是向表兄暗示两句罢了,萧容自己无能,怪得了谁?
退一万步来讲,有王家在,谁又能拿她如?何?
可眼?下她还是怕了。
兴许是幼子这些?时日哭闹的病症令她心焦,兴许是方士白日所言令她惶恐,又兴许是……
哪怕嘴上不肯承认,心中却还是隐隐觉察到?了自家行?将衰落。
所以她再没了往日的倨傲与?从容,也顾不得高门贵女?的仪态,如?那些?卑贱的仆役一般,惊慌奔走。
最后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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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桓氏长房母子撞邪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议论纷纷。
流言一旦传开,便注定真真假假。
就譬如?萧窈昔日与?王滢起了争执,没多久,士族间已经将她传成字都不识、举止粗俗的不堪形象。兴许是“撞鬼”一事可添油加醋的地方太多,而今有关桓氏的流言蜚语还要?更甚一筹。
有说?是桓翁在天有灵,对其怠慢丧仪不满,故而惩治的;也有说?,恐怕是王旖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带累无辜幼子……
就连栖霞学宫,亦有将此当?作志怪故事一般议论的。
相较之下,谢昭的讲述就显得尤为?客观。他不疾不徐道:“桓翁灵柩业已下葬。我昨日登门拜访,却见?长房请了方士驱鬼,居所贴满黄纸符箓,桓兄为?此焦头烂额。”
说?罢,打量着萧窈:“公主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