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天还未亮便醒了过来。
依着?一直以来的习惯,此时便该起?身。或是往书房去写上?两张字, 凝神静气;又或是往湖畔练剑, 强身健体。
他的作息向来规律, 何时睡、何时起?,皆有定数。只是自成亲后, 便几乎再没按时入睡过, 通常得看萧窈何时讨饶, 方?才作罢。
而今才要起?身, 却?惊动了怀中的萧窈。
细眉微微皱起?, 萧窈睡眼惺忪地看向他:“今日不是休沐吗?”
“是。”崔循轻拍她的背安抚着?, 还未来得及解释, 就被萧窈打断。
“那?就多睡些……”萧窈又闭了眼, 脸颊埋在他怀中,带着?些许抱怨的意味, “不要吵。”
她多少是有些起?床气的。
崔循对此十分了解,便没将这句抱怨放在心上?,却?也没再入睡,只垂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女郎。
萧窈的睡相不算太好,原本?应该好好拢在枕上?的长发分外凌乱, 竹青色的寝衣衣领松垮, 露着?半边纤细的锁骨与白腻的肌肤,犹带昨夜欢|爱留下的痕迹。
凡事过犹不及, 不加自制、沉沦纵|欲并不好, 是显而易见的道理。
崔循从前极看不上?那?些沉溺声色之人,那?时并不曾料到, 自己会明知故犯、放任自流的一天。
但他也知此时不宜胡来。
便只为?她拢了衣襟,以指为?梳,打理着?零散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