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霜跑过去蹲在轮椅前,像小时候那样握住老人布满皱纹的手。

"院长妈妈,我来看您了。"

老院长慈爱地抚过她的长发:

"听说了你结婚的消息,怎么不把他一起带来?"

温霜垂下眼睛。

"他......工作忙。"

"我这次是来告别的,我打算去瑞士定居了。"

老院长轻拍着温霜的背。

“小霜,人生的路很长,人这一辈子也会有很多新风景。”

“到了瑞士,要好好照顾自己。”

温霜的眼中噙满泪水,她笑着点了点头。

这阳光真是太刺眼了。

一晃就到了要离开的日子。

机场的玻璃幕墙外,晨光熹微。

温霜推着行李箱,站在安检口前。

陆砚修去办理托运手续。

苏妍红着眼眶拽着她的手腕。

她的声音哽咽:"和你才待了几日,就又要分别了。"

温霜轻轻抱了抱她。

"等你下个月在瑞士开个人画展的时候,我们又可以见面啦。"

苏妍吸了吸鼻子。

“那倒也是。”

话语间,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塞给她:

"拿着,新婚礼物。"

温霜打开,里面是一对珍珠耳坠。

"我找人定制的。"

"比傅暮沉那个渣男送的那对大多了。"

苏妍撇嘴。

温霜笑了笑,将耳坠戴上。

珍珠冰凉的触感贴着耳垂,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

"他要是找你麻烦,就给我打电话。"

“看我不撕了他!”

苏妍压低声音。

温霜摇头:"他不会的。"

傅暮沉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已经离开的人大动干戈?

广播响起登机提示,陆砚修走了过来。

他身姿笔挺,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平静如水:

"该走了。"

温霜最后看了一眼候机大厅,玻璃倒映着她的身影。

白色连衣裙,珍珠耳坠,没有半点从前的影子。

她转身走向安检通道,再也没有回头。

而此时傅氏酒店,正热闹地举行着傅暮沉和林晚的订婚宴。

水晶灯折射着刺目的光芒,香槟塔在觥筹交错间微微晃动。

傅暮沉站在台上,机械地举杯。

他的唇角挂着完美的微笑,眼底却一片死寂。

他恨不得立马结束这场宴会,去哄温霜。

"恭喜傅总!"

"林小姐和傅总真是天作之合啊!"

宾客的恭贺声此起彼伏,傅暮沉微笑地颔首。

角落里的傅母正和几位贵妇低声交谈,脸上挂着温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