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直冷静的霍丞浔,此时却急了。

他似乎觉得自己失态,又转过头同苏雪鸢解释。

“她在你面前实在太放肆了,合该教训!”

可苏雪鸢却眸色凝重,其实论放肆,早就多次了,为何偏偏这次霍丞浔站出来替齐若雪说话了呢?

“将她带下去!”

齐若雪被侍卫拉走,房间只剩下苏雪鸢和霍丞浔。

“这事,你想交给谁做?”

苏雪鸢冷不丁问道。

霍丞浔转过头,拿来一盏安神汤。

“今晚是我的疏忽,让你徒增烦恼了。”

苏雪鸢微微皱眉,他又没回答自己。

喝下药后,苏雪鸢躺在霍丞浔身侧看着他的眉眼,不知怎么,心中隐隐不安。

霍丞浔反握住苏雪鸢的手。

“快睡吧别想了,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是啊,他可是十年前为了救自己冲入血海的霍丞浔,是顶着朝堂压力将自己娶进侯府的霍丞浔。

意识朦胧间,苏雪鸢似乎又回到了火光冲天,鲜血四溅的那晚。

父母,兄妹,叔婶,祖父母,家仆女婢尸体歪七扭八堆在眼前。

她们刀疤深可见骨,死死瞪着眼睛盯着苏雪鸢。

那群黑衣人嬉笑着将她半死不活的母亲拖进屋子,凄厉惨叫响彻天际。

父亲被生生五马分尸,其余人等扔进锅里活烹......

苏雪鸢骤然惊醒,浑身冷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止不住发抖。

又做那个噩梦了。

20年了,苏雪鸢已经被折磨了20年了!

“丞浔......丞浔!?”

苏雪鸢下意识摸向霍丞浔,可是却摸了个空。

这时苏雪鸢才发现,霍丞浔不知何时不见了。

被窝早就冰冷,看来离去多时了。

苏雪鸢踉跄着披上外衣,赫然看到本该给齐若雪破身的侍卫守在她门口。

可屋子里却传来男女的闷哼声。

一声怒吼后,房间内安静了。

半晌,苏雪鸢看到霍丞浔披着外衣,脖颈间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走了出来。

他看到苏雪鸢的瞬间,刚才还勾起的嘴角抿紧,肉眼可见的惊慌。

“你......你不是喝了安神汤,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2

灭门那晚,是霍丞浔带着先皇赐婚的圣旨将苏雪鸢从尸体堆里救回来的。

不顾群臣反对,皇帝震怒,他在皇宫跪了三天三夜,只为求苏雪鸢为妻。

本来他是权倾朝野的宰相,却为苏雪鸢放弃所有

甘愿困在后院只为每日逗心上人开心。

怕苏雪鸢寻短见,将家里所有桌椅棱角亲自用布包住,每日亲自替她耐心煎药。

但苏雪鸢沉溺在灭门的悲痛中,终日以泪洗面,瘦到皮包骨。

骄傲如他,竟跪在苏雪鸢面前卑微的祈求苏雪鸢吃饭吃药。

“雪鸢,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就当可怜我好么,吃点吧。”

霍丞浔天不亮去采摘苏雪鸢最喜欢的新鲜花束插在她窗口。

晚上怕她做噩梦成宿守着,即使手臂上都是被苏雪鸢抓咬的伤疤,霍丞浔也从未说过什么。

终于,苏雪鸢枯萎心慢慢被他汹涌的爱意浇灌发芽,逐渐复苏。

苏雪鸢开始说话,走出房门,开始露出笑脸。

霍丞浔那日开心的像个孩子,将苏雪鸢抱起来不停转圈,他眼中点点星光都是因苏雪鸢而汇集,苏雪鸢同样满心感动的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住他的薄唇。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