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霍丞浔还以为自己是他给个蜜枣就可以摇尾乞怜的狗。
苏雪鸢将信纸甩在案上:"你说要为我复仇,就是要我进宫为奴为婢照顾怀了你孩子的齐若雪,掩盖你们通奸的罪证!?"
“雪鸢,不是这样的,我......”
他起身时打翻砚台,齐若雪画像被墨破坏。
“难道你信她?”
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她不过是颗棋子。”
“那我是什么?”
苏雪鸢笑出声,额角伤口渗出血,满是悲凉与绝望。
“是你手下养另一颗棋子,还是替罪羊?当年灭门的事情,你们霍府究竟有没有参与?”
“回答我!”
霍丞浔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心死的她。
“雪鸢,你听我解释......这些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让你能放下仇恨,能开心地活着啊!”
“我承认,利用齐若雪是我的错,但我发誓,关于灭门案,我真的不知情。”
“解释什么?到现在你还在大义凛然的说为了我!你真无耻!”
苏雪鸢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仅打散了霍丞浔眼底的慌乱,更打散了他们之间最后的情谊。
她后退半步,抽出匕首抵在喉间,眼神冰冷如霜。
“霍丞浔,你说过会带我归隐,现在告诉我是不是假的。”
霍丞浔瞳孔骤缩,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想要说些什么挽回,却发现所有语言都如此苍白无力。
“我以为,只要能为你报仇,做什么都值得。”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懊悔。
“却忘了,在这个过程中,我把你伤得遍体鳞伤,雪鸢,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
“来不及了。”
“写下和离书,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霍丞浔闻言瞬间呆滞,他不自觉的摇头,声音破碎到几尽哀求。
“不要,雪鸢,求求你,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扑通一声霍丞浔跪在苏雪鸢面前。
“写和离书,送我进宫,我家的血案我自己查!”
她望着霍丞浔骤然惨白的脸,语气无比坚决。
“不可能!”
霍丞浔跪着踉跄上前,抓住她的裙摆苦苦哀求。
“我定会查出真相,你信我......”
“信你?”
苏雪鸢笑出声。
“信你将我母亲遗物送给她?信你在她房里彻夜不归?还是信你说‘霍家亦是助力’不过是污蔑?”
苏雪鸢说着,握着的匕首又用力了几分,一条血柱缓缓流下。
“霍丞浔,你口口声声为我报仇,却伤透了我的心!”
霍丞浔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眼前浮现出这些年她独自在深夜噩梦惊醒的模样,那些被他用“为你好”搪塞过去的眼泪。
此刻她眼底的光彻底熄灭,像极了当年他从尸堆里抱起的那个濒死少女。
“我写!”
他突然夺过案上狼毫,纸张被笔尖戳出破洞。
“但你必须答应我,活着回来......”
“不必。”
苏雪鸢一把抢过墨迹未干的和离书。
“从今日起,苏府的仇我自己报!你若敢阻拦,我便死在你面前!”
她将染血的匕首掷在他脚边。
“霍丞浔,我不要你了!“
望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