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暝的目光黏在许棠身上,从上到下扫视一遍,垂下眼,“医生说,糖糖是因为受到惊吓和性事太激烈导致的发烧。”

房间还是没有人说话,半晌,庄烬回了他一声冷笑,“马后炮。”

把人折腾成这个样子,现在又来假惺惺担心做什么!

庄暝抬眸,冷厉的眼神扫过去。庄烬才不怕他,讥讽相对。

庄渊打断二人的对峙,淡淡道:“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只希望糖糖能快点退烧。”

“爸爸....”床上的小孩含糊念道。

庄暝握住他纤细的小手,把他紧蹙的眉头揉开,低声应道:“爸爸在呢。”

“不要....”

“什么不要?”庄暝俯身凑过去听。

“不要打哥哥...不要伤心...”声音很小,但在极度安静的房间里还是很清晰。

屋里的三个人脸色微微变化,庄暝眼神柔软了几分,庄渊用冰凉的手指轻抚许棠滚烫的脸蛋,睡梦中的许棠下意识靠了过去,舒服地蹭了蹭,庄烬扭过脸,抿紧了唇。

庄暝在许棠手背落下一吻,嗓音轻而哑,“爸爸全都答应你。”

天空露出鱼肚白,一缕阳光从远山透出,许棠终于退了烧。

上午时分,他幽幽转醒,睁眼便看见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

“哥哥。”许棠唤他。

庄渊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用体温计量了下他的体温,神色放松下来,“终于退烧了。”

许棠觉得浑身沉重潮湿,像发了一场大汗,他动一动身体,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手臂被牢牢压着。扭头一看,是庄烬,他守了一夜,禁不住困倦睡了过去,此时正睡得香,眉宇间的燥气和不羁褪去,倒显出几分和庄渊一样的温和来。

许棠眨了眨眼,弯唇笑了,轻轻揉了两下庄烬的头发,真像一只大狗狗。

“烬,起来了。”庄渊说。

“嗯?”庄烬猛地惊醒,手心按了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许棠,惊喜道:“醒了?”

第一件事就是去试体温,和庄渊如出一辙的动作,“退烧了就好。”

许棠见二人脸上都有疲态,内疚自己折腾了他们一夜,说:“你们都去睡吧,我没事了。”

庄渊只问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起来吃东西?”

许棠摸了摸脖子,一手粘腻的汗水,“没有不舒服,我想先洗个澡,身上好黏。”

“烬,你陪他去吧,我去吩咐厨房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