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科先生陆续与新晋秀才们见了面,介绍了自己的来历和科目,又一一摸底。
原本众新生正值春风得意时, 难免有些膨胀, 总幻想自己满身才学抱负, 只恨无人赏识,指不定哪天便要飞黄腾达了。
结果那甲班教诸子百家的张先生,教史的李先生,竟然都是三甲同进士出身, 其余诸班的教师也?是正经举人, 顿时人都傻了。
毕竟在绝大多数人看来, 能中进士就是千里挑一的天才, 自然要加官进爵,乃至为朝廷辟土开疆, 可他们, 可他们竟然蜗居在一座小小的县学内,当教师?!
座次也?是按成绩来,秦放鹤将陈嘉伟的震惊尽收眼底。
他很能理解这种心理落差。
这就好比现代大学生们各个?自视甚高, 觉得毕业后自己肯定看不上大学老师这份破活儿, 结果一问后发现, 老师们各个?硕博起步,而他们……却连不挂科都难。
陈嘉伟有小缺无大恶,终究同学一场也?是缘分,秦放鹤便低声?提醒道:“多想无益, 陈兄, 你我?日后好生用功也?就是了。”
陈嘉伟骤然回神,愣了下才点点头, “秦兄所言极是。”
是啊,教师是教师,他们是他们,来日如何尚未可知,此时多想无益。
正说着,却听李先生突然点了秦放鹤的名,笑眯眯看着他,“你是本届案首?”
秦放鹤点头,语气中并无一点自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