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早在几年前,他家就用不着法兰西语老师了,加上秦放鹤升任首辅,日益繁忙,实在没有余力关注一位宫廷画师,算来已有许久不见。
“路易先生,”秦放鹤转身颔首示意,见他竟没有穿官袍,“您这是?”
路易向他脱帽行礼,似有留恋,“我要回?国了,觉得应该向您道别。”
秦放鹤有点?意外,可?联系到最近发生的事和接下来的国际局势,又觉得不那么意外。
“这样?么……”
淡淡的伤感悄然弥漫开来,如这春日的料峭寒意,无?孔不入。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开始越来越多的迎来分开,有的是生离,有的是死别。
但其实无?论哪一种,本质上并无?不同:大家都?不会再见了。
“当?年在白云港的海边,我曾经问过您,是否会对法兰西国发动战争,您回?避了。”路易苦笑一声,“现?在看来,似乎无?需再行确认。”
租借港口城市,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极尽屈辱,并不比直接开战好到哪里去。
他迟疑了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快人?快语,“阁老,请问您要对倭国发动战争吗?”
秦山等人?听了,俱都?睁大眼?睛,看稀罕物似的打量着路易。
这蛮子疯了吧?!你?一个画画的,这也是能问的?
就连秦放鹤也有片刻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