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保全族人至少一代?!谁都不敢大意。
因天气渐冷,阿芙还特意与董芸一起出银子,在城外开了粥棚,并请许多大夫去义诊,只要家境贫困的百姓,药材也都不要钱。
“人这辈子啊,一概福气都是有?数的,用?一点就少一点。”阿芙常常这样告诫子女?,“若想长久,便要时时积德行善,或惠及百姓,或利国利民,方?可长远。”
阿嫖与董娘深以为?然,写信与自家弟弟时,也拿出长姐风范,不许他胡作非为?。
阿姚回信中便充满了委屈,“……我素日且小心着呢,从不依仗父亲威名为?非作歹,便是外头送礼,也是一概不收的……”
因自小家中见惯了稀罕东西,又有?长姐耳提面?命,他的个?人小世界很圆满,对外面?的花花世界总是兴致缺缺,也实在很难培养甚么恶习。
又说起平时他的作为?,“之前我向?山长求了一块荒地,每日学业之余,亲自开垦、耕种……今年总算结了一点果?实,如今方?知百姓不易。”
阿姚没长大之前,秦放鹤便已是高官,多少双眼睛看着,有?善意的,也有?恶意,他想再如父辈那般亲自深入民间体验生活也不大现实,便退而求其次,在县学后山寻了一块荒地,出银子找学里租赁,亲自耕种。
其实以前在京城时,秦放鹤也曾带着家人下地体验生活,但毕竟不长久,大部分细致活儿都被真?正的佃户做了去。
如今阿姚自己上手?,连续几年,要么庄稼直接死光,要么遭遇虫害,可谓颗粒无收!愁得头秃。
当年病虫害,阿姚亲自下地捉虫,只捉得两眼发黑、双手?发颤,奈何捉得不如虫子生得快。
情?急之下,他想起父亲提到过的鸡鸭吃虫,便又去买了鸡鸭,结果?虫子确实没了,庄稼穗子也给鸡鸭吃了个?精光!
阿姚气得倒仰,第一次意识到父亲说的“理论和实践有?差距”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一日,小厨房里的炒鸡、烤鸭味道分外香浓。
天元五十四年乡试,阿姚十八岁,虽不曾重现父辈荣光,荣获小三元,却也高中举人,开始游学。
期间,他又回了章县县学一趟,去看望自己前些年侍弄的田地。
原本山长并众教师都觉得他是一时心血来潮,且“士农工商”,读书为?了甚么?不就是为?了能不种地么?你如今有?了功名,竟又巴巴儿去种地,简直奇哉怪也!故而只当乐子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