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也没说是谁给的,那些人?就都以为是朝廷给的份例抚恤银子,这会儿?又收到一笔,还懵着呢。
天元帝看了,感慨万千。
苗瑞此人?外粗内细,处事果决而不贪功,实在是可造之材。
单就收徒弟的眼光来?看,卢芳枝不如董春多矣!
输得也不冤。
“对了,朕听说金家的人?往姓秦的小子那边去了?”天元帝拍了拍折子,貌似不经意地问了句。
“是。”胡霖不敢欺瞒,原原本本地说了,“就几个家下人?白日?里大大方方去的,捧着的东西也有限,没什?么要紧的。”
天元帝点点头,“倒还乖觉。”
他固然不喜欢臣子们大肆结党营私,可如今正值紧要关头,更不愿意看见那些身为人?臣的不顾大局,只为一点新仇旧怨而窝里斗。
这样就很好。
对隋青竹的嘉奖一下来?,城中?着实热议一阵。
别的倒也罢了,唯独爵位很是难得,有了这个头衔,隋青竹这一代开始就算正式踏入贵族的行列,而非寻常官宦人?家。
天元帝甚至还允许他两?代人?之后再递降,常言道?,三代养贵,这一门就算贵起?来?了。
“也算苦尽甘来?,”秦放鹤点头,“好地皮好庄子也就那么几处,都是一波抄的家,远也有限。”
看隋青竹那个架势,除非皇帝亲自下旨,不然大有在城外扎根的意思。
正好他家里也有一个女儿?,阿嫖过去也不寂寞。
大年初三一过,各处该拜年的也都拜了,秦放鹤就命人?收拾好行囊,带着妻子儿?女直奔城外而去。
去了之后才发现,孔姿清一家也在这边躲清闲。
得了,什?么都不必说了,玩儿?吧。
不过清闲日?子也没能持续太?久,正月十四一大早,在城中?留守的秦猛就亲自打马来?报,“卢阁老恐怕不好了……”
多事之秋(二)
漫长而?严寒的冬日素来就是体弱老年人的危险期, 所以打从今年刚入冬开始,包括秦放鹤在内的各方都密切关注着卢芳枝的动?态。
昨天酉时末,卢府突然派人去请了刚退下来的李太医。
秦放鹤点头, “卢家常年有医药供奉待命, 手段也?是要得, 等闲小病小灾,根本不必惊动外面的太医。”
秦猛道:“我们也怕出错,就想等等看看情形,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吧, 竟又有人往李太医家里跑了一趟, 带回来两个小盒子……”
他还用手比划了两下, “一个大约一尺来长一长宽, 另一个么,小一些也?厚一些。只是离得远, 看不清材质纹样。”
“长的那个大约是老参, 小的不好说。”阿芙比秦放鹤懂这些,“卢阁老一贯注重保养,这几?年年事渐高, 下头的人往上递的也?多有各地名贵药材, 如今却要从太医那里拿, 要么等闲药性的已然救不了了,要么是连日来用得太多,已接续不上。”
急救时人参最大的功效就是提气续命,日常也?可培本固元, 由此可见, 卢芳枝出现症状已经有些日子,只是大约顾及到儿子的前程, 能拖则拖。
秦放鹤背着手在屋里踱了几?步,来不及幸灾乐祸,眉头紧锁,“卢实知道?吗?宫里呢?”
一旦卢芳枝没了,按规矩,卢实就要守孝三年,那蒸汽机车怎么办?
除非……
“当时天色已晚,城门?已关,卢府尚未四处报信,”秦猛道?,“不过想来也?瞒不了多久。”
卢实是个工作狂,又因这两年几?乎没人登家门?,哪怕眼下放了年假,他多半时间还是在城外?工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