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朝臣们会同意卢芳枝父子善终吗?
阁老一度权势滔天,笼络了许多人,也得?罪了许多人,那些反对派会放过他们吗?
死而不僵,死而不僵,可人走茶凉呢!
眼下董春明?面上帮忙挽留,可背地里打的?什么算盘,大家都心知肚明?。
恶心吗?
很恶心!
明?知政敌所?谓的?帮忙也不过是拉来做挡箭牌,可此时此刻,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份“好意”,只为那一点?微乎其微的?东山再起的?指望。
卢实出任吏部侍郎,多好的?位子,多高的?官阶,但偏偏金汝为看了,胆战心惊,后背发凉。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成?败荣辱,也不过是皇帝一句话,一道?旨。如今陛下给得?多畅快,来日收得?也能多畅快,而今日卢实站得?多高,来日跌得?就?有多惨……
皇帝身强体健,手腕强硬,臣子们能人辈出,才华横溢,而外戚势弱,三方角力?之下,皇子们的?施展余地便会被无限压缩。
自?从?卢实事发,除了正得?宠的?四皇子能顺着董春求情几句之外,余者都忙于自?保,当真一点?儿实质性的?忙也帮不上。
三法司的?会审还在继续,牵扯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要命,若陛下果然不打算深究,早就?该下令停止彻查了。
可如今呢?什么都没有。
说到底,不过是现有的?铁证不足以?击溃阁老,所?以?按兵不动罢了。
他是阁老的?门生,手上也不干净,即便没留下明?显把柄,若来日阁老果然倒台,他也脱不了干系。
但有光不同。
他还年轻,手还没来得?及脏……
金晖看出父亲眼底的?绝决,不禁有些黯然。
何至于此?
“我与秦子归虽道?不同,然对外事上,也颇有殊途同归之妙。”良久,金晖低声?道?。
“那就?好,那就?好……”金汝为拍拍儿子的?手,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欣慰。
秦子归此人,年纪轻却心狠手辣,城府极深,但偏偏又有容人之量,也很擅长揣摩陛下的?心思?。
但凡他不糊涂到家,就?知道?该留几个略有政见冲突的?对手。
只要想明?白这一点?,金家就?倒不了,倒不了!
卢芳枝告病在家,日常内阁中便以?董春为尊,但他非但没有趁机夺权,反而越发谨慎恭敬,每逢有大事,必要亲自?登门向卢芳枝请教。
偶尔天元帝也提及此事,说他太过迂腐小心,“一来一回,平白耽搁许多事,你也是多年的?老人了,看着办就?好。”
董春便口称:“卢阁老才是首辅,资历威望乃至经验眼光远在老臣之上,老臣岂敢擅专?”
天元帝听罢,十分赞赏,便是卢芳枝得?知,私下也万分叹息。
哪怕董春另有图谋,但他确实给自?己留足了脸面。
告病并非全然是金蝉脱壳之计,他毕竟已经八十岁了,就?算有救命仙丹,还能再活几年?
若董春果然重情,还记得?他们昔年那点?情分,好歹助他护住晚年名声?,他也不介意临终前结个善缘,助对方一臂之力?。
蒸汽
在古老的封建王朝看见蒸汽车的雏形是何种感受呢?
史无前例的六元君秦放鹤可以非常负责任地?说, 其震撼无以复加!
这是突破了历史的重重突围,一种完全超越了时间和空间局限的巨大跨步,如果顺理, 足以将人类现代文明史提前数百年。
模型非常简单, 就是一个木制平台, 甚至称不上车头?,而更像光秃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