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皇后娘娘为何拒绝了命妇求见,便是一个小心。
太后就着她的手啜了两口?参茶,“你说的,哀家何尝不知?可哀家也算看着那孩子长大?的,多年来,他又一直孝心不断,如今求到跟前,怎好……”
多年来,卢实?夫妇一直尽心尽力,侍奉讨好她跟自家母亲也没什么分别?了,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听说前朝也是证据不足,太后就抱着一丝侥幸,这才派人去传话?,好歹给卢实?留个体面。
可不曾想,皇帝素来孝顺,这回竟直接打了她这个亲娘的脸。
一时间,太后又羞又气又后悔。
“娘娘糊涂了,”嬷嬷劝道:“外头的再好,又怎么能好过亲生的?陛下素来英明,年少登基,心中自有决断。”
说得不好听一点,皇帝就是犟种,那得顺毛撸!前头才抄家,冷不丁的,您就想唱反调,陛下能高兴吗?
太后自然也明白,如今说也说了,皇帝不听,她亦无计可施,也算还了人情,日后不必再加理会。
“罢了,是哀家糊涂了,你说的也是,到底是亲生的,想来皇帝也是一时气愤,气哀家胳膊肘往外拐……这几日他必然在气头上,哀家也不好再叫他来,这么着,你打发?人送一盏鸡汤去,劝他爱惜身子,他也就明白哀家的心意了。”
次日,太后便请了太医,对外宣称旧疾复发?,免了嫔妃们?的请安不说,也关闭宫门?,不见任何一位命妇。
天元帝见了,心下舒坦不少,又打发?胡霖亲自走了一遭,母子俩的疙瘩就算解开了。
之前他虽然下旨,命令苗瑞等人三月前进京,但因?实?际赃物超乎想象,严重拖慢行程,直至四月中旬才入京。
而苗瑞和?隋青竹也先在驿站内收拾了,两日后方入宫面圣。
隋青竹本人重伤未愈,天元帝特?允其在家休养。
几日后,秦放鹤也亲往探望。
偷得浮生半日闲
一连数日, 登门者?甚众,隋青竹一概不见。
原本秦放鹤也没奢望能进去,可?没想到门子问过他的姓名之后, 便眼睛一亮, “老爷交代了, 若得秦侍读亲至,还请入内一叙。”
秦放鹤倒是有些惊讶,往里走时,后面提着鸡鸭的秦山还嘀咕, “怎么出去了一趟, 还对?您情有独钟起来?”
真是世事难料, 当初那样要好的赵大人如今渐渐疏远起来, 程翰林也那样儿,可?偏偏当年避之不及的隋翰林, 反倒日益亲近……
秦放鹤失笑, “说?什么浑话。”
因清楚隋青竹为人,他此番便只带了几只活鸡活鸭并几尾肥大?活鱼,另有二斤不肥不瘦好猪肉。
礼不重, 但很实用, 且主?人家也不好往外推。
隋青竹家人口不丰, 自打几年前老父亲故去,便只一个寡母,并妻子女儿,家中只一个偶尔迎来送往的门子、一个洒扫干粗笨活计的壮年嬷嬷, 并一个伺候隋母的大?丫头?。
先去与老夫人见了礼, 又问候过嫂夫人,对?方正?带着小女儿描红练字, 也起身还礼。
秦放鹤自己就有女儿,难免爱屋及乌,随手解下?玉佩与她做表礼,柔声?道:“今日仓促,不曾预备,且拿着玩吧。”
那女孩儿先以眼神询问母亲,得了允许才上前接了,又行礼道谢。
老夫人见了礼物,“多劳你费心,难为记挂。”
秦放鹤笑道:“不值什么,我想着药是该吃的,可?食补岂不更妙?便是您、嫂夫人和小侄女,也要吃喝……”
隋青竹清贫,也无大?好师门贴补,日常除了俸禄并无额外进账,虽皇上特许太医每隔三天来问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