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不姓金,但却都是金氏女所生,如今也仰仗母族鼻息,故而仍被视为金家人?。
此二人?的面容和?姓名一起,渐渐与当日秦放鹤从酒楼窗子里看见的侧脸重叠。
而另一个,正是程璧。
话都说到这儿了,康宏也知道秦放鹤嘴巴严,不免多讲几?句。
“非我定要在人?背后论长短,只是他行事?本就有些肆意,如今又同?那?两个混在一处……”
金家的人?玩得本来就花,程璧与他们?交好,难免受到影响,玩起来更是变本加厉,有时直接就从青楼楚馆来翰林院了,身上酒气脂粉气未散。
你说他过分吧,他还有点分寸,只挑了自己不在御前侍奉的时候放浪,本职工作也从未出过错,纵然?有人?想弹劾,也抓不到什么实?质的错处。
偏掌院马平马大人?,又是个老好人?,偶尔谁抱怨时,也打个圆场……
康宏叹道:“他正当年,又容颜俊美,难免有女子心向往之,红袖添香本也是风流韵事?,可?总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
如今陛下还欣赏他的才华,所以无限包容,可?万一哪天看不惯了,或者说冒出一个比他文采更盛的,这些就全?都是明晃晃的错处和?把柄。
毕竟朋友一场,康宏也不似秦放鹤等人?立场坚定,总想着程璧什么时候能改了就好了。
秦放鹤淡淡道:“可?惜了。”
康宏还以为秦放鹤在可?惜程璧不务正业,也跟着叹了一回。
说这话的时候,秦放鹤心中却在盘算,程璧与金家人?往从甚密,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们?的交往又与原白云村族人?赌博有没有关?系?
说老实?话,经历过这么多事?,秦放鹤是不信什么纯粹的巧合的。
如果白云村的事?真的跟金汝为有关?,那?么无论程璧对此是否知情,是否有意无意中发挥过作用?,大家都不可?能再做朋友了。
可?惜了。
本可?以不这样的。
本可?以,不这样的。
暗斗(一)
次日去衙门, 得知汪扶风有事临时?加班,秦放鹤就主动替了同僚的班,夜里借口给师父送饭开?小灶, 师徒俩找了个犄角旮旯吃饭, 表面上家长里短云淡风轻, 暗地里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对于金汝为私下的行动,汪扶风不是不知道,只是暂时?问题不大,秦放鹤自己?也?能处理了, 所以并未插手。
可听说了白云村那边的事后, 脸色就有些不大好了。
“你小子?也?算机灵, ”对弟子?的未雨绸缪, 汪扶风毫不吝啬的给予肯定,“那个姓林的, 可用吗?”
他?问的是是否可用, 而非可信。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林县令拉到自己?阵营来。
秦放鹤往嘴里扒了两勺米饭,“在不涉及立场,不发生阵营冲突的前提下?, 可以利诱之?。”
说白了, 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儿, 担干系的事儿,别?想指望。
汪扶风瞬间了然,不免对比起来,难免有点嫌弃, “同样是章县县令, 他?可差得周幼青远了!”
秦放鹤失笑,“那是自然。”
天下?只有一个周幼青。
他?前半生不顺, 也?不是多么大胆,敢另辟蹊径的人,但是后期认准方向之?后,就迅速权衡利弊,敢以七品之?躯当众对抗傅芝。
也?正是这份胆量,让汪扶风愿意为他?奔走,方有今日之?周幼青。
“不过现任清河知府顾云五胆大心细,人也?算乖觉机敏,”秦放鹤想了想,“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