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众人纷纷仰头往树上看来,眼见他果然手持纸笔,便开始有了响应之声。
“呦,还是个俊哥儿。”
“罢了,虎头,上来,爹抱一抱你。”
“当家的,咱再往墙角挪一挪罢……”
“后面的,能再退一退不?有哥儿要写诗哩!”
各色口音犹如夜幕下的烟花,在这人群一角静静绽放,又像雨季落下来的珠点,迅速向四周扩开涟漪。
很快,树下便出现了一块空地,秦海的嘴唇嗫嚅下,什么都说不出。
他只是转过身,向秦放鹤伸出手去,“来,哥接着你。”
秦放鹤的心情很奇怪。
他甚至回想起儿时老家那破败的教室。
其实那实在算不得教室,夏天漏雨,冬天漏风,所有学生的手脚都长满冻疮,又红又紫,满是流血化脓的伤口。
没有黑板,村民们用锅底灰涂黑,没有桌椅,家长用石块堆砌。
但所有人都很努力地上课,写作业。
看着这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秦放鹤忽然就想起了那几位山村支教的老师……
他们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