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为制冰之用。”
秦放鹤这?才发现,自己下榻的屋子确实很舒适,虽没有多少外露的华丽,但处处妥当。
这?种不动声色的,才是最费功夫的。
桌上还摆着一大盘红扑扑毛茸茸的鲜桃,一盘黄澄澄圆滚滚的香瓜,一小筐紫油油的饱满桑葚,均不在?六品官接待标准之列。
而角落里,还有一散发着幽幽凉意的小缸。
缸是两层的,外头裹着棉套子,夹层放着硝石,内中?另有一缸清水,此刻已然冻成混杂着冰碴子的冰渣水,沁凉舒适。
驿站距离清河府府衙足有一两个时辰的路程,纵然那边有冰,运过来也就化?了,所以?要现场制作。
而硝石素来管控严格,如果没有地方官府的允许,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
秦放鹤看了秦山一眼,后者会意,掏了一粒碎银递给那驿吏,“辛苦你跑一趟,回去歇着吧,不必对外人说。”
驿吏只是最底层的吏员之一,朝廷并不怎么管,一应酬劳全看地方官府良心,日常也没什?么油水,故而见了这?粒银子,顿时喜出望外,又要磕头,被秦放鹤拦了。
那驿吏收好银子,悄没声往外退,快到门口了又道:“小人才想起来,好像知府大人有心事?的样子,这?几日来这?边等您时,时常叹气来着……”
心事??
叹气?
秦放鹤抬手拍了拍在?这?炎炎夏日越发冰凉的瓷缸,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必然有心事?,也必然有事?相求,不然怎么会下这?么大的功夫!
可,他会求自己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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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之前素无往来,自己区区一介六品官,纵然有个祥瑞的名头在?,日后也时常有机会面圣,可翰林院修撰并无执政实权,能帮人办成什?么事?呢?
但他还有另一重身份:
董春的徒孙。
稍后太阳落山,顾云五特?意来请秦放鹤去用晚膳。
过去一瞧,一应菜品十分用心,并不全是鸡鸭鱼肉,多有清爽可口小菜,并几样清河府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