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补充道?:“知我家?贫,还曾数次自掏腰包贴补……”
前?一段说?的是公,这一段说?的是私,就足以说?明周幼青此人执政尚可,私下里为人处世?也没有什么?硬伤。
嗯,不以过去的穷苦为耻,走出来后也知道?感恩,汪扶风满意地点了点头。
收了徒弟,就要管一辈子,他自然不想教?出一头白眼狼。
真要说?起来,其实汪扶风对周幼青的印象并不深刻,也就是当初乡试时,各地知州知县齐聚一堂,周幼青也在其列。因着秦放鹤的关系,汪扶风顺势多看了几眼,仅此而已。
都说?父债子偿,当儿子的欠了债,当爹的还也应当。
师父师父,亦师亦父,秦放鹤虽不是自己亲子,可也算得多半个,如今这半个儿子遇上半个爹,怎么?也得还了那多半份人情债。
过几日就要放假了,中间?一隔几十天,转过年来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敢说?。
若过了二月,又冒出来新一批进士……
若要办,就要尽快,夜长梦多。
汪扶风掐着玛瑙手串数了一遍,心下有了计较,没有再说?。
秦放鹤也没问。
此事?好?似就这么?过去了。
朝廷选官,一看才干,二看资历,乍一看,好?像很公正,没毛病。
但具体实践起来,却大有可操作之处。
头一个,才干好?坏如何评判?
若二人之前?的政绩评审持平,资历也相?当,又该如何取舍?
或者一人本可升任,但因声名?不显,无人知晓无人在意,好?事?自然也就落不到他头上。
周幼青,便?是如此。
他家?世?平平,师承平平,妻族平平,自然便?是无名?之辈。
原本他想着,也不求什么?升官,好?歹能平调了,去往另一地仍任知县,有个进项,再过两年,顺顺当当告老?,也就罢了。
若来日方云笙念旧,果然能拉自己一把,便?是意外之喜;若不能……他也没什么?法子。
可腊月二十四这日,吏部?突然下了委任书!
“东远知州……”
周幼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升,升官了?!
谁升官?
我?!
东远州他是知道?的,稍偏西北,但因辖下多有牲畜,并不算贫瘠。只是水少些,农事?略差,需要地方官多费点心。
但周幼青不怕,他最擅长的便?是带人种地!
况且既然畜牧发达,便?足以弥补农耕方面的不足。
别人眼中的鸡肋,已然是周幼青的可望不可及。
他虽欢喜,理智却还在:这样的好?事?,能落到自己头上?
便?是方大人有意提拔,也断不会?这般快地给这样天大的好?处!
周幼青大喜过望,有种被天降馅饼砸中的感觉,又疑惑不解,脑袋也有些晕晕的。
还是老?妻看见了,忙亲自取了谢银与那传话?官,对方笑咪咪收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跑腿费拿,来送委任书那人心情也颇好?,笑着打?趣道?:“想是您老?遇到贵人?赶在年前?派官的,一共可就五位。剩下的,还指不定等到猴年马月去。”
瞧这位住的地方吧,便?知道?不是个有钱有人脉的,如今却赶在头里选了官,不是遇到贵人又是什么??
周幼青如梦方醒,忙陪笑道?:“您说?得是,是小老?儿侥幸了。敢问一句,可知是哪位大人发话?了么??”
“这话?奇了,”那传话?官都给他逗笑了,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