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歌难得好耐心,事无巨细交代清楚,凌緢觉得自己像是父母外出打工的留守儿童。

凌緢喝完醒酒汤,吃掉了馒头。

推开门,雪停了。

门口也没有厚厚的积雪,入春的脚步,一点点的近了。

可凌緢心底的失落感,也一点点的升起。她感觉离春天越近,她离秦珏歌便越远了。

凌緢换好衣服,去了趟王妈家。

王妈气色变得更好了,也不咳嗽了。将虎符给她的那刻,王妈守了一年的秘密,也终于真相大白了。

凌緢和王妈交代了一下,年后的事情。

她会送秦珏歌会温府,然后去联络一下凌家旧部。

凌緢模样长开了,与十五岁时相差太大,个子也高了很多,那些曾经见过她的叔伯们,也不知认不认得出她的模样。

她眼窝深邃,眉宇利落。

不笑时,暗藏着汹涌的暗流,像是奔涌的野马,杀敌百万的气魄。

凌緢握着手中的虎符,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何况,如若女帝说,她不是凌緢,那么,朝堂上还有谁敢为她发声。

还有,该如何交代这些年的失踪。

女帝亲自给她立下了衣冠冢,而她,又隐姓埋名五年,如若被扣上欺君的罪责,她百口莫辩。

很多事,她要细细想清楚,一件件去理清思路。

既然,要与周卿舒正面交锋。那么,她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虎符被她捏出细腻的汗水,她的心跳在此刻躁动不安。

她像是听到,许久未有的热血澎湃。这么多年,每当父亲的忌日时,她只能悄悄的去祭拜她的父亲。

终于,她也能站在阳光下,正大光明的行礼,祭拜。

她荒废了五年时间,沉寂的心,开始不安的躁动,她渴望有一天身着盔甲,握紧长矛,在战场上挥汗如雨,哪怕,战死沙场,她也心甘情愿。

不想再做别人的影子。

活在冰冷的面具之下。

.......

凌緢在院子里逗了会儿大黄,看着天色渐晚。

秦珏歌还未回来。

凌緢正犹豫着要不要去二丫家接秦珏歌。

夕阳西下,昏黄的光洒在院落外石子堆砌成的小路上,一个鲜丽的人儿,朝着她走了过来。

乌黑的长发盘起,发丝插着珠钗,随着她走路的步伐,稳稳的垂落在耳鬓。

她穿着青色的长裙包裹住脚踝,外面披着一件雪白狐狸毛的长褂。

绝美的脸上划着淡雅的妆,一双狐狸眼媚意横生,含着一弯秋水,高挺的鼻梁下,俏丽饱满的红唇,像是冬日里的一团火焰。

她双手背在身后,卷着一本书册,步履轻慢,每一步走的从容端正。

秦珏歌抬眸,看到站在院落外的凌緢。

凌緢披着虎皮大衣,脚下踩着虎皮靴,乌黑的卷发绑成一束,个子高挑,挺拔,深邃的眼眸搭配上高耸的鼻梁,不像是周朝人,更像是外族血统。

她的两颊和鼻尖都被寒风吹得通红,和昨夜喝醉时的样子,有几分相似。

凌緢上前几步,开心的迎了上来。

“你吃过晚饭了吗?”

“我在二丫家吃过饭了。”秦珏歌倪了凌緢一眼,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并没有失落,只是随着她的话语点了点头。

“你在等我吃晚饭?”

“没有。”凌緢否认,可心里想的是,两人总共能相处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能坐在一起吃一顿,少一顿。可秦珏歌还要和二丫吃晚饭。这样算下来,两人能相处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明天的年夜。”

“大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