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再与暴雨做一场追逐。
淅淅沥沥的雨点子落下。
砸在两人的身上。
凌緢将秦珏歌护在怀里,刚被欺负过的娇美人此刻没什么力气,狐狸眼微垂着,仰靠在凌緢怀中,腰软得不像话。
随着颠簸的马背,微蹙着眉,发出细弱蚊声的哼哼声。
像小奶猫的叫声,挠在凌緢的心尖尖上。
草原的气温因为暴雨骤降,雨水迎面而来,沾湿了凌緢的衣襟,冰冷的雨点砸在脸上,带着些许的疼。
湿漉漉的草丛,因为下雨变得泥泞。
马蹄踏过,扬起泥点子,四溅开来。
待回到驿站,两人浑身上下全被雨水浇透了,风一吹,湿透的衣襟贴着肌肤,肌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凌緢底子好,受了凉也无碍。
可秦珏歌不同,她长在京城,身娇体贵,柔弱拂柳,淋了雨,受了凉,在这闭塞的塞外,怕是要吃些苦头。
凌緢翻身下马,把浑身湿漉漉的秦珏歌抱在怀中,将她带进营帐里。
外面下着暴雨,雨水砸在营帐上,凝结成一缕水柱滑落。
湿透的衣服被挂在木栏上,淅淅沥沥的渗着水,打湿了铺子在帐篷内的羊毛地毯。
隔着屏风,秦珏歌光洁如玉的脚轻踩着纯白色的羊毛地毯,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头,被凌緢用干布裹着,一点点的擦拭着。
油灯内的火苗被风吹得晃悠。
两人纤长的身姿被光投射在屏风上,凌緢顾不得身上的水渍,蹙着眉,认真的帮秦珏歌处理着。
秦珏歌身子骨弱,塞外的天气阴晴不定,她担心秦珏歌会因此染上风寒。
秦珏歌将自己交付给她了,她便要将秦珏歌捧在心上,秦珏歌的身体比她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我没事的。”
秦珏歌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喷嚏,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绯色,令凌緢看的不由皱了皱眉,她握住秦珏歌的手。
感受到她的体温很低,像是深海里的鱼儿。
于是粗略的帮她擦了擦身子,就将她带到榻上,用厚厚的毛毯将她裹住。
帐篷里没有地龙,她往炭盆里又添了几把柴,让火势烧的更旺些。
“嫂子,凌姐姐。”二丫的身影在门帘外晃动。
凌緢将她请进屋。
二丫披着蓑衣,浑身上下被雨水浇湿,长期居住在京城的她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大的雨。草原上没有树,也没有房屋。
风雨来袭,连个遮蔽都没有。
连带着驿站里的木栅栏都被风雨吹得晃荡起来,忽然间,天炸白一片,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像是给漆黑的天拉开了一个口子。
二丫惊得喊出声。
小跳步的往秦珏歌身边跑,寻求秦珏歌的庇佑。
被凌緢挡住了去路。因为刚才着急,只给秦珏歌披了个毯子,便让她入了塌,眼下秦珏歌不着一缕的躺在床榻上。
可不能被这个没规矩的小丫头给看了去。
“药当心别洒了。”凌緢接过二丫端来的汤药,白瓷碗有些烫手,好在凌緢手上的老茧厚,没什么感觉。想来二丫也是担心秦珏歌的身子,等药一出锅就端了过来。
凌緢坐到床榻边,将药端到秦珏歌面前,拿起勺子,将药放到嘴边,吹了好一会儿。
用唇角碰了碰,确认药汤不烫了。
才往秦珏歌唇边送。
秦珏歌垂着狐狸眼,温顺的像只听话的猫儿,小口小口的抿着汤药。红润的唇瓣沾染着药汁,泛着盈盈的光。
苍白的脸色,也因为火光变得鲜活起来。
二丫坐在屏风后,双手撑着下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