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掌柜听闻点头。做了当铺生意这么久,他也懂得,哪些话一旦说错,脑袋就没了。

凌緢听闻,长松了口气,从当铺出来时,看到站在门外的秦珏歌。

昏黄的夕阳,洒在她的脸上,她拿着胡萝卜在喂驴子。

驴子激动的踏着驴蹄子,吃的欢腾,喘出的气息喷到秦珏歌指尖,带着湿气。

她一怔,胡萝卜下意识的要掉了,手和胡萝卜被至后而来的人给稳稳握住。秦珏歌仰头,对上凌緢如玉般温润的侧脸,心尖乱了几分。

“不怕,它不咬人。”

凌緢握着她手的力道带着点蛮劲,指腹粗粝干燥,熨烫着秦珏歌,她羞红了脸,低着眸。一点也不似之前那般孟浪,有点像是怀春的少女。

夕阳西下,驴车走在京城的小巷弄里。

路边酒馆。小二站在门口招揽着生意,见到凌緢,眼睛一亮,又见到凌緢身边的绝色美人儿,眼神越发的闪着光。

“客官和小娘子,要喝一杯吗?”

“小店来了批上好的女儿红,最适合新婚的女郎了。”

“帮我打了来。”凌緢丢了一块碎银和水囊袋给小二,也不下驴车,与秦珏歌并肩坐着。共赏着京城繁闹的夜色。

“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凌緢见秦珏歌眼波流转,对一草一木都在辨认着,秦珏歌身处繁闹的京城,不管是遇到商贩还是伙计,有着游刃自如的从容感。气度与涵养,都不是平常人。

“没有。”秦珏歌蹙了蹙眉,低眸。周遭的一切熟悉,却又陌生。在往深了去想,脑袋就会止不住的疼。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凌緢注意到秦珏歌刹那苍白的脸,安慰道。

“好。”秦珏歌悠悠吐出一口浊气,顺势依靠到凌緢的怀里,勾着她的胳膊,牵住她的手。与凌緢在一起时,她会变得安宁平静。身旁人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就好像与她呆在一处,时间流淌的速度都变快了。

就好像今日,她与凌緢一同做小买卖,一眨眼,天色便黑了。

她希望天天如此,哪怕过上一辈子,也不会觉得厌倦。

“客官,酒来了。”

小二把酒递了过来,凌緢接过,架着驴车,往前赶路。

路过天香楼时,身边的人儿明显身子绷直,拽着她的手不由的发紧。

“别怕,有我在。”凌緢凑到秦珏歌耳边,低声耳语道。

秦珏歌将脸埋入披挂中,只露出一双迷人的狐狸眼,半个身子都倚在凌緢怀里,像只捉迷藏的小猫。

往日的天香楼,大红灯笼齐挂一排,照的灯火通明,犹如白日。

可今日,天香楼是暗的,毫无人气,像是一座人去楼空的废楼。而每个窗户上都用红色的字写着大大的封,各处的门窗也被贴上了查封的条子。

不过几日时间,就被封禁了。

凌緢心底一沉,回想起那只玉箫,心跟着颤了颤,不是巧合,比起当铺里的小打小闹,一夜败落的天香楼,才是帝王的手段。

这些年,为了巩固王权,帝王的手沾染了太多的鲜血,嗜血无情的帝王早已不是她儿时认识的故友。

凌緢加快了驴车行径的速度,离开京城的城门,方才松了口气。

救下秦珏歌后,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她逐渐清醒。

她要尽快为王家昭雪,在帝王还未发现她行踪之前,护住王家上下三十口人的命。

今日的天香楼,就是明日的桃源村。

凌緢喝了口上好的女儿红,酒香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驱散了冷夜里的大部分寒气。

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秦珏歌。

“喝一口。”她把水囊袋递到秦珏歌面前,秦珏歌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