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以前的她,是狐假虎威。可也能换的温如元恭敬的喊她一声。

冷大人。

凌緢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小时候不是,长大了也不是,留在女帝身边,一是为了报恩,二是为了一展抱负。

恩在她替帝女挡下行刺者的那剑后,就两清了。剑伤留在她的脸上,是永久的痕迹。可她内心却有一种超然的松弛感,终于,欠下的,还完了。

抱负什么的,都是笑话。

她就是女帝的一把剑,逆她者昌。

帝王不需要谋臣,需要的是听话的犬。

可偏巧,她不是。

凌緢骨子里流淌着征战沙场的血脉,她生在武将世家,从小被父亲教育的是家国为大。那些个勾心斗角的宫廷戏码,她冷眼旁观了多年,有些看腻了。

“不用你父亲出手。”

“我有其余的法子替王家翻案。”凌緢摩挲着怀里的虎符,虎符沾染着她的体温,像是她曾经佩戴的玉佩,与她形成了一体。

“你要做什么?”秦珏歌醉意上头,脑袋晕乎乎的,她很想看清眼前的凌緢,可她看到了凌緢的重影,重影下,那人散发着冷冽的决绝感。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秦珏歌脑海中闪过,空虚感袭来,令她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凉起来。

“不许。”秦珏歌拽着凌緢的袖口,将人扯到她身前,狐狸眼清冷倔强的看着凌緢,她不许凌緢去,她绝不会让凌緢这么做。

凌緢眨了眨眼,与秦珏歌对视,她都还没说自己要做什么,秦珏歌就不许。秦大小姐有点霸道。

秦珏歌抿着唇,眼眶泛着红,眼泪水在狐狸眼里转啊转啊,没有掉下来。

凌緢瞧着楚楚可人的秦大小姐,有些心疼,她被亲生父亲责骂,被罚跪祠堂,都面若冰霜,没有一丝难过,冷冽决绝。

现在,却这么伤心。

秦珏歌心口一股闷气难以宣泄,看着凌緢微张的唇瓣,耳朵一阵耳鸣,嗡嗡嗡,除了看着凌緢上下蠕动的唇瓣,听不到凌緢说些什么。

可她觉得,凌緢是要与自己告别。

见着她不得温府的宠,便转身要去投靠女帝吗?

她又想回到女帝身边,做她的宠伴吗?她决不允许。

秦珏歌蹙眉,拽着凌緢衣襟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指节发白。一双狐狸眼燃着火焰,凛冽的盯着凌緢。

凌緢被她盯得发麻。她刚将自己手握号令三军的虎符的事情,说与秦珏歌听了。

可秦珏歌听后,为何是这样的反应。

凌緢还想将自己的计划更详细的与秦珏歌说清楚,可秦珏歌似乎没有耐心去听她说话,扯着她衣襟的手,重重一扯。

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将她的衣襟扯得下沉。

薄唇碰到香软的唇瓣,还来不及细细体会。

一阵刺痛感,令她后脖颈发凉,血腥味弥漫看来,对上那双阴霾的狐狸眼,凌緢心尖狠狠一颤。

这还是她认识的秦珏歌吗?

“不许你去别处。”秦珏歌扯着凌緢的袖口,将她与自己拉的很近些,带着酒香的气息铺洒在凌緢的脸上,带着潮湿的气味,令她后脑一阵发麻。

大小姐是喝醉了?

和她撒酒疯?上次是她,这次是秦珏歌。

还是在自家祠堂,当着自己列祖列宗的面,耍酒疯。

“我哪也不去。”凌緢温声哄着,将满脸红扑扑的秦珏歌揽入怀中,安抚着喝醉酒的秦大小姐。

“不许骗我。”秦珏歌仰着着下巴,醉眼朦胧,却努力撑着,担心自己闭上眼,凌緢就离开了。自己又被抛下,独自一人。

“拉钩。”凌緢伸出小拇指,在秦珏歌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