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时双目赤红,目眦尽裂,猛地弹坐欲起,却被铁链勒回,重重跌落在了床榻上。
“是谁”
再也忍不住,墨燃近乎失智的喝嗥着,如笼中困兽。
“到底是谁这样对你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管他是勾陈上宫还是天王老子,是神是魔是鬼是佛他是踏仙君楚晚宁是踏仙君的人就算如今他困在这具少年时代的躯体里,他骨子里仍是人界帝君,是谁碰了他的去你妈的师尊,是谁碰了他的人他墨微雨,他踏仙君的人
“墨燃”
似乎有人在叫他。
可无尽的怒火烧的他耳目昏聩,他似乎听见了又似乎听不见。
“墨燃”
都杀了吧。不可容忍,见鬼呢为何失去了灵力,为何无法召唤见鬼他要失心疯了。
奇耻大辱,深仇大恨奇耻大辱,深仇大恨
何人敢碰楚晚宁前世他与楚晚宁在一起后,就算有人多看晚夜玉衡一眼,他都能把那人眼睛抠出来让他自己吃下去晚上再把楚晚宁搂在怀里抵死缠绵,直到他们两个人都筋疲力尽为止,可是这一世
“墨微雨”
到底是谁在喊他,如此纠缠不休。
可是这声音好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不对。
好像,在哪里都能时常听到,这个声音的主人似乎陪伴过他,走过无尽的岁月
“墨微雨,你给我清醒过来你疯了你在做什么”
“”
墨燃陡然睁开双眼。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见密室牢房外,一袭白衣湛然胜雪,眸色凌厉,神情焦灼,眉宇间剑拔弩张,尽呈杀伐之态,不是楚晚宁又是何人
“师尊”墨燃失色道。
那他床上的是
猛一转头,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几乎能把他吓死这哪里是楚晚宁分明是一只人身狐脸的死妖物
说死妖物,这个死,并不是用来聊作修饰的。
他身上趴着的,刚刚与他热情接吻的,真的是个死物。
这狐妖双目空洞,皮肤青白,已无半点生气。
墨燃想到自己刚刚居然在障眼法的蛊惑之下,亲了这样的一个东西,差点没直接吐出来,脸色差到了极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晚宁在牢房外,两指间夹着一枚咒符,再看死狐妖此刻全然不再动弹,便知道这符纸是千钧一发间,楚晚宁隔空施法,从狐尸身上拔来的。
他一发狠,那符纸陡然涌出大股黑红的血,随着一阵苍渺惨叫,符纸顷刻间化为了点点焦灰。
楚晚宁摊开掌心,那些飘散的焦黑缓慢聚于他手中,逐渐凝为了一枚乌黑的棋子。他盯着那枚棋子,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果真是珍珑棋局”楚晚宁喃喃道,倏忽抬起眼,盯住墨燃,“你生病的时候,师明净最常给你煮的是什么说”
“啊啊”墨燃短时内受了太多次冲击,此时头脑中一片混乱,道,“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楚晚宁厉声道:“快说”
“抄手啊。”
楚晚宁这才神色稍缓,但眉心却丝毫未展,他道:“墨燃,你听着,那个勾陈上宫是假的,不是万兵之神本尊。此人善用虚像,且掌握了三大禁术之一的珍珑棋局。因此我不得不小心,担心你也是他造出来的幻象。”
墨燃都快委屈哭了:“我要是幻像我被锁着做什么”
楚晚宁:“我这就救你出来。”
墨燃连连点头,又问:“对了师尊,师昧和薛蒙呢”
“也和你一样,中了酒水里的迷药,被关在别处。”见墨燃神色,楚晚宁又道,“你不必担心,他们都已经没事了。不过这里危